趙景宣端著很多事情都在自己掌握之中,對於這些坊間傳聞也是毫不在意的樣子,這讓雲木微心裏覺得有些焦急。
夏侯鈺倒是還好,也對這一切都不怎麼在意,甚至連解釋都沒有,陳述完這些事情之後,便安安靜靜地坐在椅子上品茶。
“你倒不必如此擔心。”趙景宣看著雲木微安慰著,這些道聽途說的民眾傳言似乎對他沒有任何影響,他還是一臉平靜的安慰著雲木微,“我自然是知道,這些事情都是無稽之談,不會因此降罪於你二人。”
趙景宣放下手裏的茶杯,卻沒有在說什麼,雲木微看著他似乎並不擔心這些事,幾個人隻針對如何處理這些事情進行了討論,知道了所有事情的緣由,雲木微倒也心裏有點數。
當日夜晚,雲木微還是有些擔心,打算假借送羹湯之由,再去趙景宣那裏探探虛實,還沒出門,就被胖橘絆住了腳,去處理花朝節這些時日,沒有帶胖橘一起去,光它一隻貓留在東宮,沒有波斯白兒跟它搶食,胖橘倒是吃的圓圓滾滾,十分對得起雲木微給它取的名字。
“小胖橘,你這是要攔著我出門嗎?就虧著你這麼胖呼呼還這麼靈活的跳來跳去。”胖橘在地上轉圈打滾,甚至還喵喵的求撫摸。
雲木微卻心裏惦記著事情,還是端著東西就打算去趙景宣那邊,隻是臨去的路上,遠遠的卻看見一位女子從趙景宣的院子裏離開,若是她沒看錯,那身影看起來像極了雯娘,且送她離開的竟然還是趙景宣的貼身侍衛,鄭侍衛。
雲木微停在原地,有些擔憂此人來東宮的緣由,又或者此人是不是就是雯娘。
她記得自己握著雯娘手那次,聽雯娘心裏叨念著四爺。她原以為四爺很可能是指四皇子,難不成這四爺竟然是指太子?
隻是如此也對不上什麼相似的線索。
如此,雲木微心裏告誡自己不要多想,早早地先將這些看到的忘掉,先問清楚自己心裏需要解決的那些問題。這樣想著,雲木微沉下來氣,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匆匆走向趙景宣的前院書房。
行到門前,趙景宣院子裏種的不知名的花,盈盈落落撒著自己的顏色,也和著風帶了些清香。
雲木微聞著落雨後適宜溫度帶來涼風卷著的清香,漸漸地心情平複了一些,她素手落叩門響,屋裏隻有趙景宣一人而沒有伺候的小廝。
隻聽著趙景宣在屋子裏回了一聲,“進。”再就沒有聲音了,也沒有想前來開門的意願,如此雲木微自己推開了門。
入門書房新擺了一個屏風,恰恰好擋住趙景宣所坐之地,如此從屋外進來的人無法第一眼就瞧見屋裏在做什麼,雲木微一手拿著羹湯,一手輕輕關落了門。
隻聽見門有輕微作響,在寂靜的屋子裏卻有些突兀,“來者何人?”趙景宣沉落的聲音從屏風後麵響起,雲木微聽聞,一邊回答是她,一邊端著碗走進去。
趙景宣聽著是她的聲音,便從裏間走出來,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好的消息,他整個人看著都是喜氣洋洋的,雲木微把手裏的羹湯遞給他,兩人在外間的桌子邊麵對而坐。
桌上還有些,剛送來的點心,雲木微看到點心想起來上次自己給趙景宣做的點心都被他吃掉了,不由得笑了一下,隻覺得這樣的事情真是有些搞笑。
趙景宣勺子舀羹湯喝了幾口,便沒有繼續喝下去,而是問雲木微此次來,是否有什麼事情而來找他,他的眼神沒有專注盯著雲木微,而是看著窗外遠處,亦或是看著屋裏的屏風。
雲木微不必受著被盯視的壓力,倒是仔細想了想自己需要怎麼開口問趙景宣,“我就是有些擔心,那些讀書人在亂傳消息,弄的人心惶惶,如此該如何是好呢,這對於你沒有什麼好處。”
“我知道,但是這些消息,其實都無傷大雅,父皇既然已經下旨,那就不需要太擔心了。你無需多擔心,隻需要早些回去休息,明日,你還需要多練習宮中禮儀。”
雲木微看趙景宣還是一副毫不擔心的樣子,心下有了些怒意,隻是生氣歸生氣,她也不能對趙景宣做什麼,而且她也擔心很多事情自己處理的不夠圓滑,反而釀下大錯。
萬事好壞都不取決於她的想法,想通了的雲木微起身和趙景宣拜別之後,邊帶著守在門口的蘭蕊,一起回自己的院子。
且已經是入夜,除了路邊燭燈有些微弱的燭光外,路上看著暗暗沉沉的,布滿了黑色和寂靜。蘭蕊跟著她身後,兩人也不說話,臨近院子裏,似乎遠遠看著胖橘的身影,在院子裏轉來轉去。
雲木微回到院子裏的時候,胖橘就撲倒她身上,這等熱乎勁,倒是一點也不像貓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