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向東正是安平城。
現在他急於擺脫那人,認準了方向後便再次加速狂奔。
後麵的管成緊追不舍。
這時,周揚衝上了一座小山包,發現下方竟然出現了一片大湖,約有方圓十數裏。湖水清幽,波光粼粼,北風吹過,泛起陣陣漣漪。
他來不起多想,衝下小山包,急行至湖邊,便一頭鑽入水中消失不見。
十數息後,管成也出現在小山包上。他居高臨下,四麵搜尋,卻不見了那人的蹤影,而且連氣息都消失了。
“媽的,居然跑這麼快!”他停下腳步,喘了口氣咒罵道。
“不對呀,即使過了河我也能感覺到他的氣息,難道此人的閉氣之法突然大成了?不可能!如此短的時間,金丹高手也做不到,何況是他。那麼隻有一個結果,那便是潛入湖中了!”管靈皺眉思忖。
不得不說,此人分析的十分正確。
水與其它物體不同,對視線和神識的隔絕效果要強很多。尤其是下麵這片湖泊,方圓足有十數裏,湖水雖清,但至少也有幾十丈深,以肉眼和神識根本看不到湖底。
視線不及,又沒有那人的氣息,管靈氣的直罵娘。
他倒是可以跳入水中,可惜自己閉氣的術法太差勁,隻能在水中堅持百餘息,以這樣的水性在方圓十數裏的湖中找人,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算了,等等他們再說。”既然判斷出那個小子在湖裏,管靈索性下了土山,就地盤坐在湖邊打坐恢複靈力。
而周揚就在離管靈百餘丈遠的深水中,他已將木息訣運轉到極致,再有深水配合,也難怪管成發現不了。
但同樣的,周揚也發現不了管成。因為他將氣息收斂,如水草般定在湖泊深處,神識已不能外放。
如此,一個岸上,一個湖中,雙方對耗起來。
周揚的算計是避開來人的搜索,好找機會逃走。而管成的想法卻是守住此地,等待援兵。
如此形勢,絕不利於周揚。他不可能一直在水中潛伏,總有露頭的時候。而管靈以逸待勞,待後麵四人到來後一同搜索,最終會將他找出來。
時間慢慢過去,管成已然查覺到了四名玄符宗弟子的氣息,估計還有數百丈距離,心中不禁冷笑:“看你小子還能堅持多久!”
可就在此時,卻是異變突生,從岸邊的湖中猛然竄出一頭體型碩大的妖獸,張開血盆大口,粗大的長舌如劍般擊向管成。
那頭妖獸離管成太近,長舌又快如閃電,將臉色驟變的管成擊個正著。長舌在他的前胸穿過,從後背透出,而後長舌一卷,將管成猛的拉入血盆大口之中。
管成一聲慘叫,被妖獸口中的上下利齒瞬間穿透了十數個血窟窿,隻幾下便被吞入腹中。而後,那頭妖獸滿足的遠離了岸邊。
可憐即將踏入靈台巔峰的管成,正值意氣風發之時,卻連躲閃都來不及,便被妖獸吞吃,橫死當場,真是既可悲又可歎。
此時水麵上隻留下一大片血紅,正漸漸漫延開來。
這頭妖獸正是被普正擊退的鱷蜥。它受傷後狼狽逃回了老巢,正在湖中心的水底養傷,自是憤怒不已。突然岸邊的湖水一響,感覺是一個人躍入了水中。
鱷蜥順著聲響望去,卻什麼也看不見,便越發暴躁了。它慢慢向岸邊靠近,不一會兒便發覺了修者的氣息。那名修者起初在岸邊徘徊,而後便打坐入定。
鱷蜥口水直流,送到嘴邊的肉不吃白不吃。它是此湖的主人,尋常修者根本發現不了它的存在,有如此好的機會自然會痛下殺手,結果悲摧的管成變為了它的腹中美食。
岸邊的聲響也驚動了正在施展木息訣的周揚,他從閉氣中轉醒過來,慢慢冒出頭向湖麵查看,卻什麼也沒有,隻發現了一大片漂在水麵上的血跡。
周揚臉色一變,暗道定然是有人剛剛被殺。可倒底何人殺了何人呢?
在湖泊之中能不聲不響的殺人,除了高手之外,那便是水中妖獸了。
“不好!”周揚的腦海中突然冒出了鱷蜥的凶相。之前普正剛見到鱷晰時,當場便說此處必有湖泊,也就是說那頭鱷蜥定然是生活在水中的。
他激淩淩打了個冷戰,萬不敢在湖中停留,急忙奮力遊向岸邊。他可不是鱷晰的對手,關鍵是在人家的地盤,於水中對戰自己死的更快。
周揚剛剛縱身躍上岸邊,他身後水花便是一響,鱷蜥猙獰的頭顱突然冒出了水麵,滿口獠牙泛著森森白光,甚為駭人。
周揚嚇了一跳,撥腿便跑。
鱷蜥扭動龐大的身軀上了岸,眼中露出擬人化的可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