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麵無表情,揮手擊碎了從天而降的一座山峰,繼續道:“是他們毀了我的一生,但也是他們成就了如今的我。你記住,萬事萬物沒有絕對,順天而行,借勢乘風,方能得償所願。這便是自然之法,便是天道……”

“哼!你沒有資格說教。因為你自私,你無情!你不配!”

“對於她,我隻能說聲對不起了。”他仍然古井無波,仿佛沒有聽到這些犀利而又刻薄的話語,但總算正麵回應了一句。

“我不聽這些!”他麵目猙獰,像一頭發怒的獅子,

“我也不想解釋什麼。”他似乎對此事並不放在心上,然而這種態度更加激怒了對方。

他卻擺了擺手,又道:“回到正題吧。所謂七宿蓋九州,烈火焚天下等等,都是笑話罷了。這片土地不屬於他們,黑暗也不屬於他們,而是我族。我要你將他們一一踩在腳下,永世不得翻身。記住你的使命,記住你的責任。這,也是你的宿命!”

“狗屁!我自己的命自有我作主,老天不行,你的族人不行。至於你,更不行!”

“唉,你這是何苦呢……”他歎了口氣,終於有了些許情緒波動。

良久之後,他舉頭望向星空,目光深邃而悠遠。

當他把這個猜測告訴醫生時,醫生表示聽不懂,但大受震撼,並建議他去樓下的精神科看看。

總之醫院也查不出病因,後來,老媽從國外給他帶回來了特效藥,病情這才得到控製,隻要定期吃藥,就不會發作。

“一準是昨晚沒休息好,太累了,都怪江玉餌,大半夜的非要來我房間打遊戲......”

嘴上雖然這麼說,但內心卻悄然沉重,因為張元清知道,藥效的作用開始減弱,自己的病症越來越嚴重了。

“以後要加大藥量了.......”張元清穿上棉拖鞋,來到窗邊,‘刷’的拉開簾子。

陽光爭先恐後的湧進來,把房間填滿。

鬆海市的四月,春光明媚,迎麵而來的晨風清涼舒適。

“咚咚!”

這時,敲門聲傳來,外婆在門外喊道:

“元子,起床了。”

“不起!”張元清冷酷無情的拒絕,他想睡回籠覺。

春光明媚,又是周末,不睡懶覺豈不是浪費人生?

“給你三分鍾,不起床我就潑醒你。”

外婆更加冷酷無情。

“知道了知道了.....”張元清立刻服軟。

他知道脾氣暴躁的外婆真能幹出這事兒。

在張元清還讀小學時,父親就因車禍去世了,性格剛強的母親沒有再婚,把兒子帶回鬆海定居,丟給了外公外婆照顧。

自己則一頭紮進事業裏,成為親戚們交口稱讚的女強人。篳趣閣

後來母親自己也買了房,但張元清不喜歡那個空蕩蕩的大平層,依舊和外公外婆一起住。

反正老媽每天早出晚歸,隔三差五的出差,一心撲在事業上,周末就算不加班,到了飯點也是點外賣。

對他這個兒子說得最多的,就是“錢夠不夠用,不夠要跟媽媽說”,一個能在經濟上無限滿足你的女強人母親,聽起來很不錯。

但張元清總是笑眯眯的對母親說:外婆和舅媽給的零花錢夠用。

嗯,還有小姨。

昨晚非要來他房間打遊戲的女人就是他小姨。

張元清打了個哈欠,擰開臥室的門把手,來到客廳。

外婆家裏的這套房子,算上公攤麵積有一百五十平米,當年賣老房子購置這套新房時,張元清記得每平米四萬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