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非戰之罪(1 / 2)

踏槳車船,確實是逆流遠航的利器。

一天一夜之後,臉色蒼白的王懷遠就跪在皇極殿內。

給朝廷帶來了水軍戰敗的噩耗。

皇帝司馬銘如遭雷擊。

他很少見的顫抖著嘴唇,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滿朝文武呆如木雞。

皇極殿內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四萬多水軍官兵,大小戰船三百餘艘,全都沒了?

固若金湯的黃江防線,就如紙糊一般?

被凶殘的遼人一戳就破了?

突兀的,一人越眾而出,歇斯底裏吼道。

“陛下,老臣彈劾水軍副將王懷遠。”

眾人驚駭的望著禮部尚書周子昆。

這老頭難得暴怒,須發皆張。

“梁成棟一死了之,卻罪無可恕。”

“可憐我大晉三分之二的黃江水師,就葬送在出海口了?”

“這諾大的江防不再,何處不是遼軍過江之地?”

“王懷遠臨陣逃脫,其罪當誅!”

王懷遠痛苦地閉上雙眼。

他萬萬沒想到,形勢危急到這個時候了。

朝廷居然還有人,要追究大帥和自己的責任?

而這個人,偏偏還是六部九卿之一。㊣ωWW.メ伍2⓪メS.С○м҈

嗬嗬!

如此大晉!

如此朝廷!

老子還忍辱負重幹什麼?

死哪兒不是死?

來吧!

司馬銘嗓子幹澀,聲音低沉。

“王懷遠副將,周尚書所參罪證,你……可有自辯之言?”

絕望至極的王懷遠,幹脆閉上了雙眼。

“陛下,罪證確鑿。”

“臣……但求一死!”

兵部尚書魏長青簡直氣壞了。

他恨不得上去劈麵給周子昆幾個耳光。

你他娘的管管禮儀教化就成了。

軍機大事你懂個屁呀?

摻和什麼?

就算要追究戰敗責任,也不是現在。

原本留下的那兩萬人,新兵就占了一多半。

戰船也差了不少,正是人心惶惶的時候。

臨陣擅殺大將。

你是覺得咱們,敗得還不夠快麼?

老尚書白須飄飄,一步踏出朝班,急忙勸道。

“陛下,王懷遠無罪!”

“水軍戰敗,非戰之罪也!”

“周子昆,你懂不懂水戰和海戰的區別?”

“你見過車船和大海船麼?”

“三百艘大小車船,跟二百遼人海船拚了個同歸於盡。”

“這不是戰敗,是勝利!”

“雖敗猶榮!”

什麼?

滿朝文武,一片大嘩。

兩位尚書大人居然各執一詞?

結果卻天差地別了?

“咳咳!”

梁讚不得不站出來說話了。

無論是江防水軍的車船,還是海防水師的海船。

都是工部下屬的各大造船場所出。

吵呀吵的,別把火燒到他自己身上了。

“陛下啊,各位臣工。”

“車船和大海船確實不同!”

“車船平底,靠明輪踏槳驅動,在江河湖海快若奔馬。”

“但船體由三根龍骨拚接而成,結構遠遠比不上水師海船。”

“車船最大不過萬擔,海船隻要龍骨夠長。”

“一萬三四千擔,甚至兩萬擔都能造出來。”

“遼東多大木,故,遼人的海船遠強於內河水軍車船的。”

“更別說海船尖底,幹舷居高臨下,更占優勢。”

司馬銘其實也了解這些。

派黃江水軍去出海口堵截。

不是迫不得已麼?

內河水軍跟海戰水師打。

原本就不是一個量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