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皇慢慢冷靜下來,沉吟片刻才道。
“我大遼要徹底把河東、河北兩路收入囊中。”
“絕不單單是軍事占領那般簡單。”
“邱家軍必除。”
“看來,先前的計劃要調整了。”
“耶律正蒙在封丘打得不錯。”
“飛燕軍束手束腳,攻勢疲軟。”
“司馬銘想啃下東城牆都費勁。”
耶律楚棟頗有些欣喜。
“末將明白了。”
“封丘是他們的城池啊!”
“把我們逼急了,就在城中大批使用火油彈。”
“楊辰自己就燒過鄭州,他不擔心咱們效仿才怪呢!”
“如果封丘京城也燒成了一片白地,光是搶救、安置百多萬災民就夠他們受的了。”
“陛下,讓水師再堅持幾天多好?”
“還有好多糧秣物資沒有運過江呢!”
遼軍從內城搜刮的財富實在太多了。
別看大晉朝廷窮的叮當響,以前的大周也一樣。
可內城的那些世家大族,豪門高第實在太富裕了。
劫掠、拷問、屠戮、威逼……
命都保不住了。
藏得再嚴密的東西,還不得乖乖交出來?
已經運往汾河河口水寨的金銀,就超過了四千萬兩。
古董、字畫、珍寶、琳琅滿目的玻璃器更是難以估價。
當然,還包括堆積如山的布匹、綢緞和其他物資。
最讓遼軍上下喜歡的,卻是超過十萬名姿色秀美的女子。
都是大家族的小姐、年輕夫人和丫鬟。
這是一定要送回草原去的戰利品。
如此一來,遼軍在京畿之地搶收的麥子就運不完了。
夏收剛過去兩個月。
遼軍的戰馬和漢兒軍原本就減少了不少。
能消耗掉多少精糧?
雖說之前一直往汾水沿岸的絳州、晉州,甚至太原運送。
隨軍帶入京城的,還有二百多萬擔呢!
遼皇搖搖頭道。
“算了!”
“河東路不缺糧食。”
“要跟邱家軍開戰,京城那十幾萬漢兒老兵就更加重要了。”
“還是……都接過江吧!”
“隻要與雲州、蔚州,大同等地送來的新兵混編。”
“操練、修養十天半個月。”
“幾十萬可戰之兵轉眼即成。”
“攻城拔寨不在話下。”
兩人正在商議,忽有信使來報。
“陛下,丹水寨以東,出現了大批騎兵。”
耶律楚棟驚問道。
“河北路過來的?”
“邱家還有援兵嗎??”
“多少人?”
信使滿頭大汗道。
“不下五萬,打的是日月紅旗。”
君臣二人再是遲鈍,也明白自己被騙了。
日月旗?
那不是楊辰的私兵麼?
驢球子的!
咱們還以為東宮人馬在封丘京城投鼠忌器,被纏住了呢。
這家夥居然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丹水河口水寨一旦被攻破。
河東路、河北路的聯係,豈不是完全被切斷了?
遼國大軍隻能各自為戰?
最可惡的是。
邱家軍再也不擔心後路了。
楊辰多半要跟邱家人聯手。
當頭一棒啊!
遼皇起身,背著手在縣衙大堂裏來回打轉。
就像一頭憋屈的倔驢。
“不行!”
“丹水河口的水寨,不能舍棄。”
司馬銳的水師正在封丘江麵纏鬥,距離上遊丹水入江口。
還有上百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