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曹餘生一抱拳,報得卻是魏行山的門戶:
“自家門檻一寸整,門前栽得是薄命柳,院後種得是野山花。”
林朔聽得是嘴角直抽抽。
魏行山現在雖然可以算是林朔的門徒,但是還沒擺枝,沒有正式收入牆內。
所以曹餘生這麼報,倒是合理。
曹餘生這一報門戶,林朔就看到站在青石上麵的人,整個人放鬆了一些。
這人再次抱拳拱手,回道:“自家門檻一寸整,門前栽得是滇南柳,院後種得是滿天星。”
滇南柳,代表吳家。
滿天星,代表吳家掛名弟子的身份。
這個人在獵門內,身份比現在的魏行山要高。
當然了,現在獵門裏隻要是個人,身份都比魏行山高。
再過三個月,等魏行山入了林家的門,那就不一樣了。
這人自報家門之後,一下跳下了青石,走到林朔等人跟前:“你們雖然門戶不高,裝備倒是很精良啊。”
曹餘生微微一笑,說道:“雖然比起尊駕,我們門戶確實低一些,但我身後這位……”
一邊說著,曹餘生手往魏行山這邊一引:“一身能耐那可是受過當代獵門魁首的親自指導,大名叫魏行山。”
“哦。”對方神情馬上又忌憚起來,“林魁首的大名,那真是久仰了。魏兄弟居然是林魁首的高足,失敬失敬!”
魏行山也是個人精,知道這會兒舅爺已經玩上了,馬上配合地上前一步,大大咧咧地一拱手:“這位大哥,好說。”
要說魏行山這個人,能耐在林朔眼裏一般,但作為一條漢子,那賣相是沒得說,濃眉大眼,又高又壯。
而且他身後背著的裝備,兩杆最先進的步槍,再加上一把結構精美的現代複合弓,確實是自己這群人中最像樣的。
“我叫周令時。”那人自我介紹道,“不知道魏兄弟這次帶這麼多人,貴足踏賤地,是為了什麼呀?”
“明人不說暗話。”曹餘生接過了話頭,指了指林朔身後追爺上麵掛著得犀牛角,“自然是為了這個東西。”
周令時看著曹餘生,問道:“你又是誰?”
“我是魏先生的雇主,做得買賣,是門裏的掮客。”曹餘生淡淡說道,“我接了中東的一個單子,要三百個上好的犀牛角。
原本我打算雇上魏先生,來這喜馬拉雅山區親自獵上這三百頭犀牛。
不過相逢即是有緣,周老弟既然曾在獵門學藝,想來必是這方麵的行家裏手,手裏應該有存貨吧?
都倒給我,我高價收,怎麼樣?”
“三百個?”周令時皺了皺,搖了搖頭,“印度犀在這兒本來就不多,成年雄性犀牛更少。之前我們獵到的犀牛角,也早就出手了。眼下手裏沒這麼多。”
“周老弟手裏有幾個?”
“十來個吧。”
“兩百美金一個,我都要了。”曹餘生一副當機立斷的樣子。
清酒紅人麵,財帛動人心。
兩百美金一個,聽上去不多,但對這幫子混成這個鬼樣子的偷獵團夥來說,那是一個不小的誘惑了。
三百隻犀牛角,那就是六萬美金,這算是大單的生意。
周令時想了想,說道:“好,你們在這裏等上一宿,明天這個時間,我派人帶著十個犀牛角過來。”
“可以。”曹餘生點頭道。
“錢就不用了。”周令時說道,“到時候,我要魏老弟手裏這兩支槍。”
“那不行。”曹餘生搖頭道,“這是魏先生的私人武器,我做不了主。而且他這兩支槍,價值遠遠超過兩千美金。
更何況,槍都給了你們,那剩下的犀牛我們還怎麼獵?”
“你們用不著槍了。”周令時說道,“剩下的犀牛,我們幫你獵,三百美金一個,你們全收走,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