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成雲你說話能不能帶點腦子。”雲秀兒說道,“我們這次是來抓多佛惡魔的,沒讓你去挑戰多佛惡魔中的強者。”
“我覺得苗成雲的想法可以。”林朔一邊在前麵帶路,一邊點了點頭,“我們可以試一試,抓這頭大的。”
“啊?”雲秀兒愣了一下,隨後歎了了口氣,“林朔,我真的很難。”
“你怎麼就難了?”林朔有些奇怪。
雲秀兒幽幽說道:“從小到大,跟在我屁股後麵這些人,一個個什麼樣你也見識過了。
聶萱是個反社會人格的心理變態,我被她逼瘋不是一次兩次了,無數次地想掐死她。
蘇念秋臉蛋漂亮,可辦事從不經過大腦,整天就隻知道在先生那裏打我的小報告,給我心裏添堵。
而苗成雲,一直都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我更是為他操碎了心。
要知道我雲秀兒,隻比他們大一兩歲呀。”
“嗯,聽起來是挺不容易的。”林朔點了點頭。
“小時候要替先生照顧這三個人,我已經很心力交瘁了。為什麼長大後,遇上你這個表弟,還以為你至少能懂事一些,怎麼你也這樣呢?”雲秀兒問道。
“我哪樣了?”林朔不解道,“照你這麼說的話,我殺了聶萱,娶了蘇念秋,這不是都在幫你忙嗎?”
“林朔,這你能不能別提兩件事。”苗成雲眼角抖了抖,“這一提起來,我就想宰了你。”
“聶萱那是買賣,生死勿論,這是門裏的規矩。蘇念秋和他那是你情我願,你也管不著。”雲秀兒對苗成雲說了一句,然後又對林朔說道,“你剛才不是讚成苗成雲,想跟他一起胡鬧嗎?這還不是給我心裏添堵?之前是誰說得隻可智取不可力敵啊,怎麼這剛進山洞,你們來就要去找大家夥了?”
“哦。”林朔說道,“我讚成苗成雲,並不是什麼胡鬧,而是基於某種判斷。”
“什麼判斷?”雲秀兒問道。
“我之前在迷霧裏,先後跟七頭多佛惡魔交過手。”林朔說道,“其中前六頭跟第七頭,長得不太一樣。”
“哦?我當時沒看清,具體哪裏不一樣?”雲秀兒問道。
“我看得也不是很清楚,隻是感覺,個頭顏色都不太一樣,雖然都蓋著重甲,長著尖刺,但明顯最後那頭,身體結構更複雜一些,也更擅長戰鬥。”林朔說道,“再加上它們共享神經信號的特性,我覺得有一種可能。”
“什麼可能?”雲秀兒問道。
林朔解釋道:“它們既然可以共享神經信號,那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整個族群,就相當於一個擁有多個分身的個體?
這樣的生存方式,就極大概率會出現族內分工,每一種多佛惡魔擅長的工作不一樣。
有負責捕食的,有負責戰鬥的,還有負責生育的。
所以我認為這種東西的體型差異,跟戰鬥力並不是絕對掛鉤的。
參考螞蟻,之前我遇到過那七頭惡魔強者,前六頭可能類似工蟻,最後一頭,極有可能扮演兵蟻的角色。”
說到這裏,林朔用手敲了敲洞壁:“至於這一頭,是個什麼東西也就不難猜測了。”
……
江南錢塘,柳葉巷。
正月十一,春寒料峭。
今天是小孩寒假的最後一天,大人卻都已經開始上班了。
一般的孩子,這會兒估計正趕著做寒假作業呢,而林家管教比較嚴,孩子們作業早就做完了。
今天上午,幾個堂兄弟結了伴,正在院子裏玩著,很鬧騰。
五十一歲的林賀春,坐在二樓的書房窗戶邊上,看著樓下瘋來瘋去孩子們,臉上掛著慈祥的笑容。
他是林朔的堂叔,如今掌管著整個錢塘林家。
往上倒兩輩,參加獵門上次平輩盟禮的林家傳人林全福,是林賀春和林樂山的祖父。所以林賀春這一支,離林朔很近。
林賀春從小跟林樂山一塊兒長大,小時候也跟樓下這群孩子一樣,一起在林家大院裏瘋著。
兩人不僅僅是堂兄弟,更有撒尿和泥的交情。
這幾天,林賀春有喜有憂。
高興的是聽說林朔覓得良配,已經在國外完婚了,而且一娶就是倆。
這事兒讓林賀春特別高興。
可同時,林朔的這筆買賣,風險極大,極有可能回不來。
他要是真回不來,林家主脈就斷了。
其實曆史上,林家主脈並不是沒斷過,之所以後來能續上,是因為有林家分支在。
林家分支不從事狩獵活動,隻經商,不過並不代表著林家分支不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