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聽誰的?
誰執牛耳?”
林朔這段話說完,Anne原本略顯幽怨的神色開始凝重起來。
她想了想,緩緩點了點頭。
林朔握著自己媳婦的手,說道:“念秋,你應該了解我的,我其實不想操這個心。
我是可以去做一個啥事兒不管,就隻管進山狩獵的獵人。
這也是我的本色。
可是獵門魁首,不能做一個傀儡,任人擺布。
這跟是不是親戚,有沒有彼此信任沒有關係,而是人在什麼位置,就要做什麼事情。
當然,我林朔是個什麼材料,你知道,我自己也知道。
打架應該不會輸,管理那肯定是不行的。
所以到最後,還是要辛苦念秋你。”
Anne搖了搖下嘴唇,輕聲說道:“可要是說起管理,狄蘭比我強呀。她是皇位繼承人,從小就接受這樣的教育,性情果斷,魄力也大,我是比不上她的。”
“嗐。”林朔搖了搖頭,“要說林家的分支,那確實適合狄蘭去管,家大業大,經得起她那麼折騰。可我這個主脈,那是窮得叮當響啊,沒你這股子摳颼颼的勁兒,那一家人早晚得揭不開鍋咯。”
“哦,你說我小氣。”Anne又嘟起了嘴。
“我不是這個意思。”林朔趕緊岔開了話題,“對了,苗成雲去神農架,你給他批了多少差旅費啊?”
“五百四十七。”Anne說道。
“怎麼還有零有整的?”
“來回火車票我已經給他訂好了呀,雖然是硬座,可是靠窗呢,可以看風景的。旅館我也給他訂好了,當地的一家青年旅社,還是個單間兒,住五天。”Anne伴著手指頭一五一十地說道,“這些加起來,五百四十七塊。”
“那夥食費呢?”林朔問道。
“他回來憑發票報銷呀,反正一餐不超過三十塊錢。”Anne問道,“有問題嗎?”
林朔嘴角抽了抽,隨後連連點頭,“沒問題,你安排得太好了,我就說咱這個家沒你不行。”
一邊言不由衷地誇著,林朔伸手入懷,把何鐵匠打好的那把短劍匕首拿了出來:“之前在喜馬拉雅山得了個犀牛角,我一直尋思給你做個什麼。
可我這人,這輩子隻會兩樣東西,一樣是狩獵,一樣是教書,其他是肯定不靈的。
送自己老婆東西,也就隻能送這種玩意兒了。
別嫌棄。”
一邊嘴裏說著這些,林朔伸手從Anne的衣服上,摘過來一根頭發。
然後他拇指一推劍把兒,手底下露出一寸劍身。
把這根頭發絲兒打橫擱在劍刃上,林朔輕輕一吹。
他目前玩得這手,叫做吹毛斷發。
這曆史上有名的寶兵刃,大多有這個特性。
吹毛斷發,削鐵如泥。
何鐵匠親自打造的東西,這個按理說不叫事兒。
林朔這麼來一下,其實就是在自己媳婦麵前顯擺顯擺,送出手的東西不是凡品。
結果林朔吹了一口氣下去,頭發絲隻是微微彎曲了一下,壓根兒沒斷。
林朔納悶了,老何這是年紀大了,手藝不行了?
可看著一寸劍身,寒意森森、光可鑒人,又不像是有問題。
正要再吹一口氣,Anne趕緊攔住了,把林朔手裏那根“頭發”給拿了過去:
“別鬧,這是異種天蠶絲。”
……
這幾天晚上,林朔那幢宅子,動靜特別大。
除了日常的夫妻生活之外,林朔還得教自己兩位夫人一些能耐,在平輩盟禮上用得著。
Anne主要是那套劍法,九寸青。
狄蘭要教得那就更多了,基本上林家傳承裏麵的空手技,都教。
這兩女子習武天賦都好,學得很快,沒兩天功夫就能實戰對練了。
如今的蘇家老宅,住得人可就不少了。
除了幾個客人,雇傭兵們也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