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後悔當年光啟出走的時候,我哪怕已經瘸了,也應該爬著把他攔下來。
要是當年把他攔住了,如今苗家也就有人管得住你們這兩個妖孽。”
苗雪萍一聽這話正要翻臉,卻聽到苗天功接著說道:“還有成雲這孩子,入贅雲家可惜了。”
苗雪萍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對苗小仙說道:“小仙,你先出去,我跟你爹說說事兒。”
苗小仙吐了吐舌頭,依依不舍地退了出去,還把門給帶上了。
知子莫如父,苗天功一邊雙手撐著要坐起身來,一邊說道:“肯定在外麵偷聽的。”
“無妨。”苗雪萍扶著自己哥哥坐起來,說道,“今天能從你嘴裏聽到這些話,我很高興。當年夾在你跟光啟之間,我是很難受的。”
“當時年輕,難免爭強好勝。”苗天功搖了搖頭,“而且實話實說,當年光啟的性子,也確實難堪大任。隻是沒想到他這一出走,心裏憋著氣,倒是真的有了一番作為。”
“現在想想,這也沒什麼不好的。”苗雪萍說道,“如今這局勢,我們也不用守著門戶之見。苗家現在能花開兩朵,這也是造化。”
苗天功微微頷首,隨後苦笑道:“隻是我沒想到,小仙這性子不像我,倒是有點像光啟。”
“你這話可對不起嫂子。”苗雪萍白了自己兄長一眼。
“我是就事論事,沒想到你這一層。”苗天功翻了翻白眼地說道。
“就算是就事論事,小仙如今這樣那也是你親手慣出來的。”苗雪萍說道,“嫂子去世之後,你對小仙太溺愛了。”
“那怎麼辦呢,我也沒仨沒倆的,就這一個孩子,不疼她疼誰呢?”苗天功說道,“反倒是你,我這次讓你回家,就是想著能替我管教管教,你倒好,跟她一塊兒瘋。”
“你這就不懂了。”苗雪萍說道,“你別管小仙如今是什麼身份什麼修為,她終究隻有十七歲,還是個孩子。
孩子嘛,是要釋放天性的,你不讓她玩,她憋不住的。
就算憋住了,那也會在其他地方找出來,禍說不定闖得更大。
所以我就陪她玩著唄。”
“可她不想做獵人,這可這麼辦嘛。”苗天功說道,“我們苗家下一代人是不少,可九寸以上的天資,就隻有她一個。
不是我這個當爹的偏心,苗家以後她不做主誰做主啊?
可她現在要去當什麼明星,苗家祖墳長出這棵草來,我以後怎麼向列祖列宗交代?”
“這不能怪她。”苗雪萍搖頭道,“你看看現在的獵門,有誰家還跟咱家一樣,守著大山不出去的。
小姑娘在山裏關了十六年,這一出去見識了外麵的花花世界,心思哪兒那麼容易收得回來。
她現在還知道隔三差五跟你通電話,過年回來還來看看你這個爹爹,已經算懂事了。”
“嗯。”苗天功應了一聲,“其實我也知道,這個事情,不光是苗小仙一個人的問題。
現在獵門大多數家族在外麵的副業,幹得比狩獵主業還好。
門裏人現在越來越少,大家都在慢慢融入世俗,這是大勢所趨。
信息時代了,瞞不住了。
而我們苗家在這方麵,已經落後很多了。
當年光啟就是這個意思,走出去,我不同意。
現在看起來,他是對的。
隻是目前這個情況,苗家要走出去又談何容易。
老底子的九寸家族,幾千年的藩王柳,這一出去要是打不開局麵,丟人啊。
我最近幾年也在慢慢布局,可偏偏小仙鬧了這麼一出。
她現在拋頭露麵,這就難免被人指指點點。
現在別看竄得又高又快,可摔下來那是又疼又慘。
到時候挖出蘿卜帶出泥,我這幾年的布局也就前功盡棄了。”
“你這幾年在布什麼局呢?”苗雪萍問道。
“藥材生意。”苗天功實話實說道,“你也知道,中藥嘛,不是所有的都能治病,也不是所有的都不能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