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獵門總魁首是真的冷不防,被這一拳直接搗中了胃囊,整個人身子都弓起來了。
他知道自己挨揍了,可要還手,不敢。
一這是水裏,真要動手也打不過人家。
二是心裏有虧欠,要是挨頓揍就能把這事兒平了,他也願意。
而秦月容這一拳揍下來,一開始還有點兒試探的意思,結果一看嘿這人不還手,那新仇舊恨就一股腦湧上心頭了。
悔婚也就算了,那可能不是你自己的想法。
可我遊了三千裏地去看你,你卻跟我裝蒜,這事兒我記你一輩子。
還有,你不想娶我也就算了,後來又娶那麼多老婆是什麼意思?
這些話秦月容嘴上說出不口,用拳頭卻說得非常流暢。
林朔也就守著自己麵門,一會兒還得上岸見人呢,其他部位也就隨她去了。
氣泡內是勁氣橫飛虎虎生風,拳拳到肉悶響不絕於耳。
打了得有五六分鍾,秦家傳人累了,呼哧呼哧喘著粗氣。
畢竟這種空氣環境裏的貼身肉搏,不是她這路能耐所長,手都震麻了,然後看麵前這人,啥事兒沒有。
不過一身力氣使得差不多了,心裏憋著的情緒也就宣泄得差不多了。
“你有什麼要說的嗎?”秦月容一邊喘息一邊問道。
林朔將護著麵門的雙臂放下,整了整衣服,平靜地說道:“沒有。”
“沒有你下來幹嘛?”秦月容怒道。
“不是你讓我下來的嗎?”林朔眨了眨眼。
“你……”秦月容一時氣結,“把手再舉上去。”
林朔很聽話,兩手一舉繼續護住了麵門,於是秦家傳人開始打下半場。
叮咣五四,又是一頓猛錘,這回沒五六分鍾那麼長時間了,秦月容確實累了,兩分鍾拉倒。
水裏的嬌娘幹脆坐在了河底,抬頭又問道:“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沒有。”林朔搖搖頭,“不行你歇會兒再繼續。”
“林朔你是不是真覺得我奈何不了你?”秦月容叫道。
“那不是。”林朔說道,“隻不過你秦月容幹不出來這事兒。”
“你……”
林朔也坐了下來,說道:“表妹啊,我也不是故意氣你。
我這人沒什麼出息,怕老婆。
在水裏,你天下無敵,可在陸地上,無論鬥智鬥勇,我家那幾頭母老虎可厲害著呢。
這出門在外,我不便跟其他女人多有接觸,一是怕回家被收拾,二是怕給對方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剛才跟表妹有些見外,是我的不對,這頓揍我活該。
你要是還沒出氣,可以繼續。”
“林朔,你可真有出息。”秦月容說道,“以前是你爹來替你悔婚,現在你又拿你老婆說事兒,你什麼時候自己有點兒主意?”
“我主意就是,沒成親之前聽爹的,成親之後聽老婆的。”林朔低頭說道。
“你那麼多老婆,到底聽哪個的啊?”
“她們會協商,我聽最後商議結果。”
林朔這會兒語氣特別慫,他就是想讓對方看不起。
江湖女子,都是愛英雄的。
秦月容這樣,刁靈雁也這樣。
自己之前處理刁靈雁事情的時候,多少有點顯擺了,導致最後必須禍水東引,把章進拉進來這才脫身。
吃一塹長一智,這回林朔知道要換一種方式。
如今他跟秦月容的事情,婚約毀不毀尚在其次,關鍵在於秦月容如今是不是還看得上他。
要是還看得上他,那這事兒怎麼說都說不清,後續沒完沒了。
她畢竟不是海倫那種外國人,隔著遠無所謂,她天下水係暢通無阻,回頭遊到青海湖蹲點怎麼辦?
這種事她是有前科的,廣西那陣子不就是麼,人家做得出來。
所以要斬草除根,必須從根子上把這事兒平了。
自己這個熊樣一擺出來,那就算她以前對自己有什麼想法,這會兒也該破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