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對那個人的觀感,是幽怨而又複雜的。
如今雙宿雙飛已然沒有可能,也就隻能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了。
院子裏安靜了一會兒,海倫說道:“聽說,他正在南美洲做買賣。”
“嗯,我也聽說了。”阿爾忒彌斯說道,“我隻是不明白,以他現在的身份地位,為什麼還要去接這種小買賣。”
“這可不是什麼小買賣。”
院子裏,第三人的聲音響起。
看到來人,海倫和阿爾忒彌斯趕緊起身相迎。
歐洲最強大的修行者,神佑騎士住著拐杖慢慢走進了院子,微微笑道:“我的馬耳他宮沒有後花園,賞不了月,隻能過來叨嘮一下陛下了。”
海倫上去攙扶老騎士,說道:“您這是哪裏的話,您肯來我再高興不過。”
阿爾忒彌斯也聽說過神佑騎士的光輝事跡,不由得問道:“聖約翰大人,這個時候,您不是應該在渡化女教徒嗎?”
“還渡什麼渡啊?我都九十五了,再渡下去命都要沒了。”神佑騎士臉上微微有些尷尬,擺了擺手,“實不相瞞,我跑這兒來賞月是其次,主要就是躲她們的。”
“那您請坐。”海倫笑著把老騎士扶到了座位上。
阿爾忒彌斯問道:“聖約翰大人,您剛才說那不是小買賣?”
“具體是什麼買賣,我不知道。”神佑騎士抬頭看了看月亮,“可這動靜,肯定不是什麼小買賣。”
“動靜?”海倫問道,“什麼動靜。”
“要說你們這兩個年輕人,原本都是修行的好苗子。”神佑騎士看向了阿爾忒彌斯,緩緩說道,“尤其是你,月神教教宗陛下。
你是雲悅心的身外化身,天賦就算不如她本人也相去不遠,現在應該在修為上超過我才對。
隻可惜這些年,無論是你還是我們的教宗陛下,都教務纏身無心修行。
這修為一旦拉下了,很多事情就沒資格參與甚至知情了。
所以獵門總魁首如今接的這筆買賣,他不會跟你們說。
反倒是我這個閑得沒事幹的老頭兒,他前些日子給我打過一個電話。
他說若是事情無法挽回,讓我將你二人帶到華夏的昆侖園區,他自有安排。”
“是嗎?”海倫臉上閃過欣喜之情,“他對我們有安排?”
神佑騎士咳嗽了一聲:“此安排非彼安排,還望陛下不要自作多情。”
“就是。”阿爾忒彌斯說道,“海倫你這樣沒用,男人就得吊著,你不能太主動了。”
“就跟你不主動得了手似的。”海倫白了阿爾忒彌斯一眼,然後問神佑騎士道,“那他現在到底在做什麼買賣呢?”
神佑騎士搖搖頭:“他具體在做什麼買賣,我也不清楚,不過我知道他現在在哪兒。”
“哪兒?”海倫和阿爾忒彌斯齊聲問道。
“明月之上。”神佑騎士指了指夜空:“如今這個月亮似是而非,看似存在,又不存在。
它正處在宇宙規則的波瀾壯闊之中,在上帝的指尖流轉,時隱時現。
沒想到在人間三道盡頭之外,居然還有這樣一番景象。
朝聞道夕死可矣,能目睹這樣一場戰鬥,我此生無憾了。”
老騎士這番話說得神神叨叨的,一般人還真理解不了。
好在在場的兩個女人都是宗教首領,忽悠人那屬於業務範圍,理解能力也自然超群。
海倫不僅驚歎道:“林朔是在月亮上跟人戰鬥嗎?”
阿爾忒彌斯則問道:“他在跟什麼人戰鬥?”
“人?怎麼可能是人呢?”神佑騎士搖了搖頭,“那是神明。”
“林朔在跟神明戰鬥……”海倫喃喃說道。
“我的上帝啊……”阿爾忒彌斯失神道。
“上帝是我們的主神,不是你們月神教的。”神佑騎士淡淡提醒道,“你別喊錯了。”
“那林朔再跟什麼神明戰鬥呢?”海倫問道。
“這我上哪兒知道去,他又沒跟我說。”神佑騎士說道,“不過據我的現在感知,那是一尊非常強大的邪神。”
“他打得贏嗎?”阿爾忒彌斯又問道。
“不知道,正在打。”神佑騎士看著天上的明月,“我想以他的為人,無論是輸是贏,總會讓我們知道的,這樣我們才清楚下一步應該怎麼做。”
“那他怎麼讓我們知道呢?”海倫問道。
神佑騎士說道:“明月無恙,他便無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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