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寒的脖子上有一道一指多長的血痕,鮮紅的血液正緩緩地滲出來,向下低落。
“沒事。”沈之寒不肯讓她下來。
“你讓我下來,快點。”她的聲音裏帶上哭腔,又急又怕。
張凱也聞聲趕來,迅速的上前想要檢查沈之寒脖子上的傷勢。
“隻是玻璃碎渣劃得皮外傷,沒傷到血管。”身旁的隊長抬起自己的麵罩,用英語說了一句。“這是你的勳章了兄弟。”
他的眼光帶著點讚賞,男人就是應該保護自己的女人的。
做這一行多年,哭爹喊娘求饒的他見得多了,生死麵前夫妻互相捅刀的也見得多了,眼前這對伴侶這樣的倒是少見。
“二隊收隊,一隊跟我護送沈先生。”他衝著對講機下了個命令,就率先走向了直升機。
“你再動就要扯到我的傷口了。”沈之寒一句話就成功的唬的林婉婉乖乖的不敢再掙紮,老實的被沈之寒抱上了直升機。
剛想跟上的張凱被無情的關在了機艙外,隻好上了另一架直升機。
“處理下傷口。”林婉婉擔憂的看著那道血痕,伸出的手又硬生生停在了半空,萬一感染就麻煩了。
前座上遞過來一個小急救箱,林婉婉感激的看了一眼黑衣隊長,接過來打開箱子找出了消毒和包紮的用具。
“別動。”林婉婉囑咐了一聲,輕輕地幫沈之寒的傷口消毒。
“疼嗎?”她盡量的放輕動作,擦掉沈之寒傷口上的血漬,然後找出紗布,把傷口裹起來。
“不疼。”沈之寒低頭看著她鼻尖抵在她的額頭,“你心疼我?”他的眼亮晶晶的,像是要望進林婉婉的心裏去。
“別亂動。”林婉婉小聲的嗔怪了一句,這兒還有其他人呢。嚛魰尛說蛧
沈之寒輕笑了一聲,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下來裹在林婉婉身上,這會天色漸暗,林婉婉身上還濕乎乎的。
不知道多久過去,直升機終於緩緩地再暮色中降落,這是海邊上的一處不大的三層小別墅,乳白色的外牆在黑夜中分外顯眼。
林婉婉被沈之寒從機艙抱出來,穿過潮濕的沙灘,把她放到二樓臥室裏寬大的沙發上。
早就有人提著工具箱等在那裏,沒多久的時間,她的手腕上一陣輕鬆。粗重的手銬被打開,鐵鏈滑落在地上。
“謝謝。”身體已經十分疲憊,她還是強撐著向對方道謝。
“你先洗個澡,一會兒我就過來。”開鎖的人提著箱子離開後,沈之寒蹲下身,撫摸著林婉婉粘成縷的長發。
立馬有女仆打扮的傭人送上了幹淨的衣物和洗漱用品。
林婉婉點點頭,望著他的眼神停留在他的脖子上。
“怎麼,舍不得?要不我幫你洗?”沈之寒看出她的擔心,卻故意用輕佻的語氣分散她的注意力。
林婉婉臉上湧上淡淡的粉色,輕輕地推了他一把,示意他去忙。
沈之寒是丟下公司的事過來的,這會應該有人在等他,何況他不比自己好到哪兒去,也需要換衣服。
“很快回來。乖。”沈之寒輕輕親了下她的濕發,才站起身來離開房間。
等沈之寒回房的時候已經是深夜,窗外的夜色濃重如墨,冷冷的月光灑進來,房間裏安靜的隻聽得見勻稱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