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你有沒有時間,伯父想跟你聊聊。”
林婉婉掛了電話,梁父的聲音還在她的耳邊回蕩,那語氣裏帶著遲疑和客氣。
她苦笑了一下,自己身上這黑鍋啊。洗不清了。
這次的時間倉促,梁父就近找了家安靜的私人會館。
房間裏暖氣開的足,他覺得自己心裏更加焦躁了。
梁思安的那份律師函確實是惹怒了對方,現在那個賬號揚言周三放證據。
今天是周一,也就是說隻有兩天的時間了。
不,兩天都不到。
那個人真的很是林婉婉嗎?
這次的事情簡直就像是針對梁家而來,要說誰對梁家這麼大的怨念,除了林婉婉,他真的想不到其他人。
梁思安是不成器,可是也沒幹什麼太得罪人的事。
隻有那場鬧得難堪的婚事……
梁父覺得喉頭都是苦澀。
真的要是林婉婉就好了,他豁上自己這張老臉,應該能求得原諒,把這件事翻篇吧。
他也想好了,等這些事了結了,他就帶著梁思安去國外,自己養病,也讓梁思安養養性子。
公司就交給專業的人打理吧,他已經對梁思安不抱希望了。
他正思緒紛亂的時候,林婉婉進了門。
“梁伯父。”
林婉婉打了個招呼,在梁父麵前站定。
“坐坐坐。”
梁父回過神來,招呼著林婉婉。
他的語氣帶著些許討好的意味,林婉婉歎了口氣,並沒有坐下來。
“伯父,我知道您想說什麼,不管您信不信,真的不是我。”
她知道自己的話沒什麼說服力,一個人如果已經有了偏見,她說什麼都沒有。
她今天來,也沒打算真正的說服梁父,隻是出於禮貌罷了。
至於信不信,那是梁家的事。
梁父看她直接挑明了自己的想法,蒼老的臉龐上流露出些許的尷尬。
“婉婉,你是個痛快的孩子,伯父也覺得不該是你,可我實在是想不到還有誰。”
他做在輪椅上,覺得頭沉的像鐵,卻又不得不艱難地開口。
“伯父也覺得對不起你,你心裏有氣也是應該的,如果真的是你,還請你看在伯父之前對你們家伸出過援手的麵子上,放我那個不成器的兒子一把。”
林婉婉站著能看見他的頭頂,已經稀疏的染上了白色,她忽然想起那句“父母之愛子,為之計深遠”的話。
心裏到底是軟了三分。
“伯父,我沒必要這麼做。”
她在梁父對麵的椅子上坐下來,聲音放軟了些。
“我知道您覺得我是因為婚禮的事還在心裏有芥蒂,但是這件事已經過去了,有仇我在當場也報了,也讓梁思安丟過臉了。”
她甚至後來慶幸過,還好梁思安愛上了蘇悅,她才能遇見沈之寒。
這件事在她的心裏早就翻篇了。
“這件事要是我做的,我不會這樣遮遮掩掩的,那不是我的風格。”
打臉也好,搶生意也好,她更喜歡當麵剛。
“所以我勸您,當務之急是查出那個人來,看看對方想要什麼。他既然不是立馬發出來,而是給了個期限,應該是想拿來換些好處的,不然他大可以直接發出來。”
有所求,十有八九就是錢。
如果對方隻是要錢,這件事其實好解決得很。
她的話推心置腹,梁父畢竟是在商場上盤踞多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