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拉下麵子上門,這個人卻在這裏說些什麼不著邊的話,是把她當傻子啊?
孫佩月一臉的生氣,她難道不能做主?
顧衡看也沒看她一眼,隻說是對著沈從嚴笑笑。
“沈先生肯定清楚我話裏的意思,對吧?”
孫佩月愣了一下。
這麼多年以來,沈從嚴為人老實忠厚,他所娶的夫人雖然出身一般,算不上說大戶人家,但是卻脾氣暴躁,是個十足的母老虎。
這沈從嚴懼內一事,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即便是鬧了離婚那出事情之後,沈從嚴似乎是變了些,可那也隻有孫佩月和沈修覺得有點不對,在外人麵前,他依舊是那個好脾氣的沈家大先生。
顧衡卻說他明白,意思是沈從嚴才是做主的那個人?
孫佩月有些愣怔,她得承認沈從嚴最近是變了很多,她也不自覺得聽從沈從嚴的安排,可是這個顧衡是怎麼知道的?
沈從嚴臉上的表情也有點微微地失控,他自認自己偽裝的不錯,在外人麵前一向是拿孫佩月做擋箭牌,可證顧衡,一雙眼睛簡直就要把人看透。
“顧先生有話不妨直說。”
他從喉嚨裏擠出幹啞的聲音,心裏卻虛的厲害。
“我這兒的風景不錯,沈太太不想參觀參觀?”顧衡終於瞥了一眼孫佩月,話說的客氣,實際上卻是要她離開。
孫佩月一張臉立馬漲得通紅。
“參觀什麼……”
“咳咳。”
幾聲威嚴的咳嗽聲響起,孫佩月看向沈從嚴,他正看著自己,眼神裏滿是警告。
她忽然見失了聲,又覺得滿腔的怒氣無處發泄,最後隻好恨恨的瞪了一眼在沙發上垂眸喝茶,似乎什麼事都沒有的顧衡,氣衝衝的離開了房間。
顧衡對著身邊的老管家使了個眼色,管家立馬跟了出去,輕輕關上了房門。
偌大的會客室瞬間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礙事的人都走了,顧先生現在可以說了吧。”
終歸是沈從嚴沉不住氣,先開了口。
顧衡到底知道多少事情,他心裏沒譜。
“既然這樣我就直說了,沈先生在沈家過得也不愉快,換了我,被一個毛頭小子指揮來指揮去,我也不會舒服,何不自己翻身做主?”
顧衡看著他似笑非笑,眼神裏滿是探究的神情。
“之寒也是沈家的人,老爺子欽點的繼承人,他做得也很不錯,我怎麼翻身?”
沈從嚴說的謹慎,用詞卻耐人尋味。
是“怎麼”而不是“不會”。
顧衡自然是聽得出兩者的區別。
“他要是不在呢?”
沈從嚴臉色一冷,“什麼叫做不在?”
顧衡嗬嗬的冷笑了兩聲,“沈先生這就沒意思了。我跟你掏心掏肺的說話,你卻左躲右閃的,是不是太沒有誠意。”
那雙銳利的眸子緊緊地盯著他的眼睛,帶著嘲諷的笑意。
沈從嚴心慌的像是在坐過山車,卻依然嘴硬。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什麼叫做不在,我想你最清楚不過了,畢竟十幾年前你就做過一次了不是嗎?”顧衡挑眉觀察著他臉上的表情,唇角完成冷酷的弧度。
“沈之寒念中學的時候,曾經被人追殺過,他運氣好,僥幸躲了過去,回家後卻大病一場,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