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風起蕭牆(2 / 3)

溫良坐在教室裏正和客戶交談,頭頂上的電風扇呼呼作響。

此時,院子裏駛來一輛寶馬越野車,農民們很少有人知道這輛車的價值,隻是覺得漂亮,都圍攏過來,有的還動手動腳摸摸這裏,捅捅哪裏,司機趕緊下來製止。

這是靳詠梅派來接溫良的專車,並叫向梅一同前來說明情況。靳詠梅想象的很簡單,溫良應該知道,如果她如實向派出所說出實情,溫良的監獄是蹲定了,他應該感恩戴德;但她不知道溫良的脾氣,一聽說是靳詠梅派車來接他,扭頭就往屋裏走。向梅不得不跟隨進屋,慢慢解釋。

她很機靈地說:“溫大哥是這樣,剛才我說錯了,是我要找你!你看還惹你生氣了!”

溫良愛搭不愛理地說:“我不認識你!你怎麼找到這裏來了?”

向梅很愜意地說:“哎呀!你的大名誰不知道呀!隨便問問就找到這裏來了!”

溫良不耐煩地說:“既然來了,有話就直說吧!”

向梅看看左右說:“我們能單獨談談嗎?”

溫良說:“沒必要,我這裏沒外人!”

聽話聽音,客戶知趣的走了出去,教室裏隻剩下她們兩個人。

“是這樣,我今天來的很倉促,也沒給你帶什麼禮物,我是有事求你來了,你看能幫我一把就幫我一把,我們剛出校門,一個女孩子,在這裏也沒什麼熟人或朋友,你是個仗義的人,我有點事實在為難,還非你解決不可,你看能幫小妹嗎?”

溫良這人就怕說好話,向梅算抓住了他的弱點:

“看什麼事,還要看幫誰,如果是你,隻要我能幫!如果是靳詠梅!免談!”

向梅找張椅子坐下來說:“那我就不客氣了,跟直爽的人說話我就不拐彎抹角了,是這樣,帝衣豪的製衣公司貼出了廣告要對外承包,價錢很便宜,很多人都有意向承包,我因為是靳詠梅的助理,近水樓台先得月嗎!我想承包下來,靳總也同意了,但是剛出校門不久,沒有市場經驗,更沒有像樣的設計師,我想到了一個人可以和我做搭檔,這個人我聽說了不少關於她的事跡,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我這一說溫大哥應該知道是誰了?”

溫良笑笑說:“你是說燕子吧!”

向梅點點頭:“可我們並不認識,本來我們應該是在同一天來帝衣豪報到,不知道什麼原因她晚到了一天,正趕上靳總在歡迎會上喝多了點,一句話錯失良機,靳總為這件事直到現在還懊悔。”

溫良聽後冷笑了一聲:“哼哼!活該!也不問青紅皂白就辭退了,你知道她遲到一天是為什麼嗎?她本來就是辛集人,小時候送給了一位草原大媽,她並沒有遲到,因為思念母親,去尋找了一天也沒結果才遲到的,這時候才想起來,是看人家在源遠公司幹的不錯才找我挖人的吧,要這樣你就快點走吧!我幫不了你!”

向梅擺擺手說:“你先別急著趕我走,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剛才說了,我把靳詠梅的製衣公司承包下來了,我是想讓燕子加入股份,她不用投入,負責技術和管理,我給她百分之五十的股權,你看怎麼樣?”

溫良眼睛一亮:“這倒是好事,不過我可做不了她的主,這樣吧!你約個時間,誰都忙,盡量是晚上,找個地方我把她約出來,你們當麵談,成與不成是你們之間的事。”

向梅站起來說:“好!我不打擾你了溫哥,能給我個名片嗎?”

兩人交換名片後,向梅驅車走出果品站的大門。

果農們對著溫良開玩笑地說:“剛才我們可看見了,你抱著人家啃了幾口,說!”

溫良也開玩笑地說:“滾蛋!你的梨破嘴也破,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一陣哄堂大笑;農村就這樣,人們沒見過多少世麵.

帝衣豪製衣公司的車間,一排排嶄新的縫紉機噠噠作響;工人們穿著白色罩衣戴著藍色套袖在緊張地工作;靳詠梅在車間主任的陪同下緩緩巡視。

她的到來沒有引起人們的注意,在這個季節,每做一件皮裝都有相當高的收益;來自全國各地的打工妹們都聚精會神低著頭,眼看著針線忙碌的雙手向前推進,爭分奪秒做出一件又一件;在金錢的驅使下她們早已經沒有時間概念,每天都加班到十二點,回出租屋後,曾爆出有人再也沒有爬起來。在這裏看看就會想起成群的蜜蜂,它們辛勤的勞作會換來甜甜的蜜汁,最終享受成果的不一定是它們,也不一定是放蜂人!但一定是她們在推動著社會的進步,這就是勞苦大眾。

靳詠梅雖然人在車間,但她的心始終沒有放下過燕子,那是她現在唯一的親人;自從知道燕子是自己的親生骨肉後,每一天她都在煎熬中渡過,一顆渴望的心無時無刻都在滴血,本來健美豐腴的身體瘦了一圈,麵容一天天憔碎,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支撐多久;唯一的希望就是向梅能早日完成計劃,讓燕子盡快來到她身邊,即使不能相認,每天能看一眼也知足了。她漫無目的的在車間轉了一圈就向外走,剛走出門口迎麵碰上了一位讓她既熟悉又痛恨的人;靳文彬,就是那個曾經拋棄她的初戀情人;那個海誓山盟,永不變心,掠奪她的青春留下累累傷痕的人。靳詠梅的瞳孔放大後先是一怔,而後又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鎮靜下來,風度偏偏的上下打量了一下來人說:“呀!靳市長,什麼風把你吹來了?要視察工作也要通知我一聲呀!怎麼找到車間來了?這裏又髒又亂,別玷汙了你這大領導啊?我可擔當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