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長卿表麵聽著陳媽的開導,裝作委屈害怕的樣子,實則不動聲色的用餘光各自掃了一眼雲姨和蘭姨。

她早就懷疑自己這裏有沈玥溪的人了,今日故意那樣說,就是為了確認。

這幾日的作為恐怕早就引起了沈玥溪的懷疑,她故意說了解釋這一切變化的話,若是她身邊沒有沈玥溪的人在,今晚她必定會被敲打或是責備一番,若有,便是如今的局麵了。

可雲姨和蘭姨兩人表麵都對她如此掏心掏肺,到底哪一個才是沈玥溪的人呢?

早晚她會揪出來。

孟長卿知道急不得,便沒在此事上過多糾結,用膳之時照樣遣散所有人,裝作吃了實則偷偷倒掉,待到洗漱過後,便悄無聲息的去了石林。

她不打算常在潤璽那吃靈藥仙草,畢竟那都是難得之物,她如今吃了實在太過浪費,捉些野味吃,它不香嗎?

石林當中草木蔥鬱,巨石遍布,孟長卿眼睜睜瞧著一塊半人高的巨時後方探出個毛茸茸的後腿,必定是野兔無遺,手中凝聚力了戰氣便朝著那處打了過去。

不曾想,她凝出那一團巴掌大小的戰氣打過去的瞬間,那光禿禿的巨石前方倏然亮起一道熾目的屏障,她那團戰氣便像是落入深海當中的雨滴,不曾激起一片水花就噗嗤一聲沒入其中,哪怕一個小漣漪也沒起。

“咦?”隨後響起一個男子半是驚訝半是嘲諷的聲音:“這是哪個弱雞在找存在感?”

孟長卿:“……”

那屏障隻亮了一瞬就隱沒在空氣當中,連翹提著劍出來,見到孟長卿熟悉的麵孔,有些驚詫的揚眉:“是你?你怎麼又來了?”

江筏喻從巨石後走了出來,長眉挑起,笑吟吟的打趣:“呦,小別致,咱們還真是有緣。”

孟長卿舉到一半的手又收了回去,翻了個白眼:“是我這個弱雞走錯方向了,我這就走。”

“哎,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走啊,我們公子他……哎呦……”江筏喻連忙張口辯解,話說到一半,突覺腰間一痛,卡了殼似的被迫閉嘴。

一道低沉磁潤,不摻任何感情的男子聲音在突然在身後乍響。

孟長卿回過頭,先是看半截玄色衣領,抬起頭才看到那張俊美無鑄的男子麵孔。

她默默按住自己狂跳不止的心髒,朝後退了一步:“原來是公子,我不知公子在此處休養,無意打擾,這便走了。”

雖然這人真的很帥,但是這些人來曆不明,還是少沾染為妙。

“不影響。”顧潛之語速快了一倍不止,末了,又掩飾似的加一句:“左右我們也是在此處修煉,你隨意就可。”

“哦。”孟長卿吞下想問他們為何來此的話,簡單的哦了一聲,便轉過頭探頭探腦搜尋著獵物。

好奇心害死貓,珍愛生命,少問那些有的沒的。

顧潛之就如此站在孟長卿麵前,既沒有繼續修煉的打算,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幾次動了動嘴皮子,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他一直都是冷情冷性的人,與女子說話的次數更是屈指可數,如今想說,卻不知該說什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