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潛之轉過身,不解的看著淮陰王。
淮陰王搖搖頭,語氣中帶著些許無奈,說道:“不,隻是小女給殿下添麻煩了,當真是不好意思。”
“無事,叔叔,您為了南境立下汗馬功勞,歐陽晴隻是一個小孩子,孰輕孰重,我們都是分得清的,您不必過多介懷,侄子同父皇都是明白的。”
顧潛之說完,轉身離開。
淮陰王對著顧潛之離開的方向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走回書房,將信封拆開。
入目的是紅色的朱砂筆跡,以及熟悉的字跡,仔細讀下來,淮陰王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老劉。”淮陰王出聲道,光是聽語氣就知道,淮陰王肯定十分的憂愁。
老劉是淮陰王府的老管家了,打小就伺候淮陰王,聽見了淮陰王的呼喊聲,站在門口說道:“王爺,奴才在,可是累了?”
“不,明日你拿著我的腰牌去書院,將戰兒和晴兒都接回來,將晴兒鎖在府裏,本王會找人來看管晴兒,除我口令,不然一個月不許出府。”淮陰王揉著自己的額角。
老劉聽聲音就知道肯定是歐陽晴又惹出來了什麼亂子,也不多想,隻是點點頭:“奴才知道,王爺放心,定當辦好。”
淮陰王總算是放心了些,躺在床上,竟然是一夜無眠。
自己作為一個父親,當真是沒有管好自己的孩子啊
第二日晚上,回到王府的時候,淮陰王便感覺有些不對勁,將身上的胄甲拆下來,走到了歐陽晴的院子裏,看著站在門口的歐陽展,沒有說話,將信封遞給歐陽展,緊接著敲了敲門。
“都說了讓你們別來煩我!怎麼還來!”歐陽晴的聲音響起,尖銳的不像話,讓人聽著十分的難受,緊接著,屋子裏還響起碎了東西的聲音。
歐陽展已經看完了信,父子二人對視一眼,歐陽展眼疾手快的將門鎖破開,兩人走了進去。
歐陽晴還想罵,但看見的是自己的爹爹和哥哥,一時之間便說不出話了。
屋子內一片狼藉,珍貴的花瓶擺件現在都變成了地上的碎渣子,床帳也十分的淩亂,歐陽晴就坐在那床上,呼哧呼哧的喘著氣。
“晴兒,無論你怎麼生氣,爹都得將你放在府中一個月。”淮陰王十分的冷靜,說話也顯得有些冷漠。
歐陽晴的眼中瞬間浸滿了眼淚,一開口就往下掉:“爹,女兒究竟做錯了什麼?竟然會被爹如此厭惡,難不成,你也覺得女兒做的錯了,那孟長卿就是對的了?”
淮陰王煩躁的閉上了眼睛:“戰兒,你跟你妹妹說,爹有些累了。”
淮陰王的自稱從‘父王’變成了‘爹’,態度已經很明顯了,就是想和歐陽晴好生的說說話。
歐陽展將信甩給了歐陽晴,語氣也有些冷淡:“晴兒,你自己看吧,皇上親筆。”
“範家猖獗,毀我兒婚事,再加以往種種,不能留下,朕深知你心性,對你信任,但歐陽晴要好生看管,不若釀成大禍。”
沒有落款,紙上隻有血色的墨水和蒼勁有力的筆跡,隱隱的還有一股天子威壓,不必多想,肯定是皇上的親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