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在衛昭耳旁耳語：“殿下，剛剛聖上親自去了一趟張府，說張大人教女無方，合該來親自看看張大人是怎樣一番教女法。”
衛昭凝神去聽，隻聽侍女繼續道：“最後的結果是張大人把張鴛的雙腿打殘了。
聖上說，往常張大人彈劾朕和阿姐的時候可都是衝在最前麵，嘖，朕和阿姐之間清清白白！
當時，你沒拿到證據就滿口胡言。朕還以為你教出的女子必是京中表率，如今看來，不過如此，不過如此啊！”
衛昭聽完一愣，衛言的話裏麵句句嘲諷，看著像是他對張大人屢次彈劾他與她之事耿耿於懷。
衛昭咬了咬牙，隻願這件事不是天子給張家人做的局，畢竟她可不信張鴛一個官家女能那麼大的膽子，私會這麼多男子。
衛昭和侍女正咬耳朵說私話的時候，猛然聽到一聲拍桌子的巨響。
衛昭抬眸看去，發現是虞常樂拍的。
那邊虞常樂像是才反應過來什麼，對著衛昭道：“還有一事，說來也甚是奇怪。那張鴛小姐，把林夫子給捅出來之後，出了京兆府就失聲了，大夫說是和林曉生爭執間應該是碰到了那裏，傷了嗓子，可能過不了多久才能好了。”
她又端起茶盞喝了幾杯：“不過，話說回來，殿下剛才和侍女說什麼呢？”
衛昭眼睛看向了侍女，侍女立馬明白了衛昭的意思，立即道：“也沒說什麼，就是給殿下說剛才聖上去了張大人的府上，然後張大人就把女兒的腿給打斷了。”
虞常樂捂嘴驚呼：“在天子麵前幹如此血腥的事，也不怕髒了天子的眼嗎？”
她說完，有對衛昭道：“殿下，我先告辭了。”
她走得很快，可這次離開的時候，卻是十分注意舉止的。
衛昭知道，虞常樂是忙著去瞧衛言，便也不在意，她想了片刻，最後道：“碧潭，將孟公子請過來。”
說著，她又低頭給侍女耳語了幾句。
碧潭應了是，出去就去請孟安了。
此時孟安正在房中燒著信，知道梁國那邊等不及了，要讓他去和衛言交涉開水路一事，他琢磨了一會，決定明日裏去見衛言。
可侍女一來，一說衛昭找他，孟安猛然就從凳子上坐了起來，帶動了嘈雜的聲響。
這聲響令他一震，將衣上褶子撫了撫，唇角微掀：“殿下找我何事？”
“邀公子一敘，一起吃吃茶。”侍女提前記下來了衛昭交待的應付方式，所以聲音不急不躁：“殿下說，當日不該將你當外人。”
孟安心裏確實存著氣，但也不是生衛昭的氣，是那種難受，心裏泛起來的酸氣。
原因，還是那日的書院裏麵，衛昭放心的讓崔浩無抱著桃桃，卻不放心讓他抱著桃桃。
就像他是什麼外人一樣，衛昭本能的將他排斥在外麵了。
他也知道衛昭的這種警惕是好的，可要警惕，為什麼不能將他和崔浩無一視同仁呢？
這麼想著，還有一種淡淡的委屈也浮了上來。
可衛昭如今認識到自己不對了，便姑且原諒她，隻是不知道邀他敘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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