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安回過神來，軟了神情：“殿下去吧，孟安在這裏等你。”
衛昭打量了他一眼，見他麵上果然平靜下來，遲疑片刻便道：“好，你便在這等本宮。”
衛昭出去後，便一路行到了葉無聲的門前。
她抬手便敲了門。
“誰？”清冷又警惕的聲音。
想來粉衫女子還沒來得及告訴她今日樓中具體狀況，是以葉無聲沒有料到她要來找他。
她淡聲道：“葉公子，本宮有事與你商議。”
裏麵的聲音靜默了一瞬。
接著便見葉無聲打開了門，他麵無波瀾，語調平平：“殿下請。”
等衛昭落座後卻久久未言時，葉無聲俊美的臉上終於含了一絲狐疑：“殿下找無聲何事？”
二十多年前，衛國皇室還不是她們這一脈的衛室，而是另一脈。
她父皇當年雖然身為謀臣篡位，但大多數臣子都是支持的，隻因當年的君王的確昏庸無道。
雖然大臣們較為安穩，但也不妨礙她父皇尋個由頭把幾個和先天子親近的大臣施以重刑，殺雞儆猴。
當年被殺雞儆猴的大臣們說多不多，但卻也不算少了。
衛昭抿唇：“葉公子當年屬於哪一位官員的後代？”
葉無聲沒料到衛昭會問的那麼直白，他直接坦言道：“當年被懲治的天子近臣共有九戶，無聲是翰林院著作郎吳大人之子。”
衛昭一震，二十多年前她還沒有出生，但還是能查到一些往事，被懲治的九位近臣中唯有吳大人官職最低可前途最廣。
畢竟，翰林院的著作郎曆任基本都是狀元郎出身。
當年吳大人的孩子也應當是四五歲的年紀被聖旨打入青樓的。
衛昭看著葉無聲，一時之間不敢繼續往下問。
可葉無聲已經低笑出聲：“殿下是好奇無聲怎麼會這般年輕吧？”
不是，衛昭張口想說出這句話，卻發現發不出聲來。
可葉無聲已經開口殘忍的攤開了事實真相：“當年九戶官員，四子五女，其餘三位公子，四位小姐不堪受辱，陸續在入青樓教坊第一天和第二天相繼死去。”www.x33xs.com
說罷，他微微歎氣，有些無奈的笑開了：“畢竟，活下去我還有獲得新生的可能。隻是這副身體，在裏麵吃了太多養容的藥，確實是失去了生育孩子的能力。”
衛昭一時呐呐不言，她不是葉無聲，沒有經曆過葉無聲所經曆的一切，此時說再多也沒用。
畢竟感同身受這件事得親身受了才能感覺相同。
可若是真的親身受了，也不一定真的是一樣的感覺。
如果她是葉無聲，恐怕是不會效忠現在的皇室的。
縱然前皇室不堪，可新皇室也未曾待他仁慈。
見衛昭這般局促的模樣，葉無聲反倒出聲安慰起來：“殿下其實可以不必問我太多，畢竟無聲竟然選擇了攤牌，那便不會有背叛。”
他像是要愉悅氣氛一般打趣道：“畢竟子孫後代對我而言，並沒有多麼重要。而且這張不會輕易老去的臉，確實更討無聲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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