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昭啞然。
這事對她而言,不過是年少時的一件蠢事。
有些話,她都記不清了。
可她潛意識的覺得,衛言說的這些話,確實是年幼的她能說出來的話。
隻是沒想到衛言能記得那麼清楚罷了。
狼毫筆很常見,她當年做出那事,純粹是因為那段時間話本子看多了。
她雖然憐惜動物,但也不至於不知道狼毫筆的主要來源便是黃鼠狼的尾巴。
人可以有憐憫之心,但不能一邊做著這事一邊去說抱歉。
未免太過…
太過…
衛昭抿唇,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形容。
當年衛言的身體也不好,她也算是關心則亂。
衛昭看著衛言有些泛紅的眼眶,狠心道:“聖上應該明白,今時並非往日!而你為何偏要將我幼時無狀做下的事放在心上?而不將我年長守禮後說下的話聽進耳中?”
見衛言眼底血腥色越發濃鬱,神色間都有幾分鬱鬱。
衛昭猛的提高了聲量,厲嗬道:“這兩年,滿朝文武大臣,無一不覺得奇怪!聖上已經是娶妻的年紀,偏偏常邀寡居的長公主入宮常住,並且還明確表示宮中寂寞,不適合桃桃進宮玩耍呢?你是生怕人不知道你的心思嗎?”
“金華池殺宮女一事,本宮不和你計較,因那宮女起了不該有的心思,尚且算是該殺。然桃桃是本宮獨女,尚是稚子,花寶珠一事,你當真沒插手嗎?”
衛言陰鬱的神色慢慢有些平靜,他靜靜的聽著衛昭說。
唇角甚至都微微輕扯,他端詳著衛昭,眸子裏露出一絲笑意。
“且本宮未納麵首之前,滿京城的風言風語,都要傳到百姓耳中了。暫且不論百姓,然世家貴族都已經知曉此事。你作為天子,便半點不將此事放在眼中嗎?本宮不知你是什麼想法,但本宮在意。”
他不說話,笑意加深的看著衛昭。
衛昭被他這神情看的毛骨悚然,她神情怔住,一字一句:“本宮不知你今日找他究竟在心中算計什麼,但我們之間的事,與他無關。”
衛言終於失笑出聲:“阿姐,朕無害他之心。”
他笑得古怪,反問道:“最先起了害他心思的,難道不是阿姐嗎?”
“再者,阿姐,朕是天子,朕若是真的有害他的心思,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衛昭愣住,一時無話。
衛言是天子,手中握著至高權利,如今在他的地盤上,真想動手,確實不必大費周章。
見衛昭愣住,衛言麵上出現不解神色:“阿姐該不會忘記秋圍的時候你對朕說過什麼了吧?”
他紅了眼眶,冷聲道:“阿姐當日說,先看看他想做什麼,阿姐說,能把他送入牢中第一次,就能殺他第二次。”
他輕輕笑:“怎麼?阿姐當初是騙我不成?你那日說的那般狠心,其實是怕我插手你們之間的事吧?”m.x33xs.com
一句句質問下來,衛昭袖中的手都開始輕顫。
今日裏,林芝玉去找她的時候,衛言明明是另一種意思。
林芝玉說的是:“殿下,聖上讓臣給殿下帶句話,有些人的身份他要忍不住揭穿了。生死如何,便看那人如何回話。”
衛言笑著睨她:“朕不過是稍微給林芝玉透露了點風聲,阿姐便慌成這般模樣?”
他說的肯定:“阿姐如今是喜歡他吧。”
“朕說朕和阿姐怎麼就變成這般模樣了?”他說的冠冕堂皇:“原來阿姐果真是因為金華池一事後再不信我了。”
衛昭來時的驚惶也慢慢消散,漂浮的一顆心髒也重重落了回去。
原來衛言搞這一出,隻是為了驗證她對孟安的真實態度。
今日裏,是她情緒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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