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昭去見衛言的時候,衛言正在聽皮影戲。
他靠著椅背,一隻手支著下巴,眉目愜意的聽著宮中藝人演皮影。
他看見衛昭過來,隨意指了指:“阿姐,坐。”
他說完也沒再繼續招呼衛昭,而是繼續看皮影戲。
衛昭便也跟著聽了幾句皮影戲。
她的視線落在皮影人在幕布上的剪影上,看了一會,她才琢磨出來有幾分不對勁,怎麼瞧著這些剪影有些莫明其妙的眼熟?
“阿姐看出來什麼了嗎?”冷不丁的,衛言突然出口問道。
他的眸光隨之也落到了衛昭的麵上,目光幽幽。
衛昭的手指一下子蜷縮起來,她眉目間神色不改:“聖上在說什麼?本宮不明白。”
聽到衛昭這麼說,衛言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間,輕聲:“噓。”了一聲,然後神色繞有興味指著皮影道:“阿姐看,這其中的女皮影可是朕親自剪的。”
衛昭的目光隨著衛言的指尖看向了他指著的那個女皮影,隻聽衛言繼續道:“阿姐看這女皮影的發飾是不是有些眼熟。”
衛昭仔細去看,心中驀地一驚。
那女皮影的發型衣著輪廓恰是她最常裝扮的模樣。
見她神色驚異,衛言繼續道:“這是朕親自寫的戲,名叫傀儡。”
傀儡者,靠他人支配而行動。
衛昭不解其意,但一時之間也不敢出聲。
見衛昭不出聲,衛言反而眉色幽幽的失笑出聲:“阿姐,你這是什麼眼神?朕說得又不是你。”
他說著,又伸出一根手指,隔著空氣虛虛一指,指向了一個離著女皮影稍遠一些的男皮影,他歎氣,幽幽道:“朕說的,是朕自己啊。”
那男皮影,看身形挺拔俊俏,隻這麼虛虛一看,衛昭便能認出來男皮影是天子。
天子豈會是傀儡?
她不解其意,去看衛言,但衛言也並沒有和她解釋。
伶人卻在此時恰好唱完一台戲。
一台戲完,衛言卻好像失去了力氣一般,往椅背後麵隨意一躺,眉眼都懶得抬:“朕知道阿姐今日來做什麼。”
他說完,空氣中沉默片刻,他又委屈道:
“看在朕是個傀儡的份上,勞煩阿姐遞給朕一隻手。”
聲音有些沉悶,神色間委屈更濃。
衛昭靜默半響,知道衛言想做什麼,她將手籠在衣袖中,默默地遞了過去。
衛言靠著衛昭遞過來的那個衣袖,將臉往裏麵埋了埋,悶聲道:“我沒想過讓虞常樂有我的孩子,阿姐,是她設計我,那個孩子我不想要。”
衛昭輕聲道:“阿言,常樂她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若她都沒有資格懷你的孩子,普天之下更沒有人有資格懷你的孩子了。不論這個孩子受不受你期待,她都是皇嗣,不是你一句不想要,便能肆意殘害的。因為你是天子的同時,還是這孩子的父親。”
“可我不想要這個孩子。”衛言眉目間閃過厭惡,“一個不受父親期待的孩子,生下來又有什麼意義?”
他說著話鋒一轉又道:“孩子可以留下,但阿姐要答應我一件事。若是虞長臨死了,阿姐便在這皇宮裏陪我一生可好?”
。您提供大神一夜行舟的假死的駙馬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