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舊案這件事，知情者其實並不多。
此事牽連甚廣，當年的知情者如今活在這世上的不過寥寥幾人。
如今京城中，知道當年事情的人，除了太上皇和太皇太後外，也就隻有一個傅太傅，一個安山長。
當年知道那舊事的舊臣也是流放蠻夷之地的流放，處死的處死，蹤跡難尋。
雖然也聽聞傅公子查到了一些事情，但也聽說差點沒能活著回來，朝堂上勸阻聖上查江南舊案的老臣也很多，無非是覺得太上皇已經定下的案子，當今天子再查不孝不敬。
更何況，若是冤案，那麼人都死了，太上皇還得背上汙名，若不是冤案，那天子不孝不敬的名聲就背了個徹底，不論是不是冤案都不是好事。
所以，這也是他們當初跟著一起勸天子的原因，隻是沒想到今日裏當年的真相終究是要大白了。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大臣們還真有些好奇當年是怎麼一回事。
虞長臨的神色一緊，他正要說些什麼，卻被衛昭示意閉嘴。衛昭站在他麵前，聲音說得極輕：“我原以為你是個聰明的，沒想到也是個蠢人。”
虞長臨抿唇，沒說話。
他隻是想找一個突破口，找一個他和衛言徹底決裂的突破口，他這次是主動送上門來的，因為看趙玉的架勢，拆穿阿昭的身世也不過是這幾日的時間。
天子近侍的牌子是他找林長要的，原先的那個牌子早就在他昏迷的那一刻不知丟到哪裏去了。
他和衛言的決裂總得有一個正當的理由，但隻要他的身份不改，在正當的理由都成了不正當，再多的功績也都成了浮雲。
隻是當麵挑破天子早已知道他的身世，朝廷眾臣又該如何想？
隻是，沒想到今日裏衛言便打算揭開阿昭的身世了。
他頓了頓，聲音帶了點輕鬆：“阿昭，你看我們兩個都有倆個身份，當真是天生一對，天作之合。”
他想輕鬆一下氣氛，但衛昭並不覺得這句話好笑，她甚至轉身直接扯住了虞長臨的衣襟，頗有些咬牙切齒：“我從前怎麼不知道你腦子不好？”
他們兩個人說話的聲音都特別低，這番舉動落在外人的眼中便是有點大難臨頭也不忘了秀恩愛說感情好了。
旁的人都輕聲咳嗽了兩聲，示意兩個人注意一下舉動。33小說網
然而衛言發了怒：“阿姐和駙馬這是要在眾官麵前打情罵俏？”
他冷下臉來：“丞相，愣著做什麼，把你查到的都說出來。”
趙玉斂眉，有些不太想說，但知道天子主意已定，隻好上前抬眸再次問道：“聖上已經決定好要說出來了嗎？”
衛言冷了眉眼：“還要朕再吩咐你一遍嗎？”
其他臣子全都正了神色，虞大人和虞夫人也一臉神色莫名的坐著，不知道事情的發展怎麼突然就成了這樣。
趙玉也就在這種可聞銀針落地的氣氛中說出了關於江南舊案的第一句話：“臣查到的，當今長公主其實是太上皇後與安家公子所生。”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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