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昭啞聲：“那崔公子如何了？”
“崔公子的兄弟崔二公子不是考取功名了嗎？多少還是有點威風在的，崔二公子很護著崔公子呢。”宮人說著眸光還不忘打量了一眼衛昭的神色。
聽宮人回答完，衛昭已經收起來了麵上的神色。
崔山眠幼時被崔浩無護著，如今崔浩無被崔山眠護著倒也是挺好。
隻是崔浩無去拿什麼和衛言換得？是她交代的那個東西嗎？
隻是，他還未給她看，這麼給衛言講了，衛言真的會放棄獲得那個東西嗎？
衛昭不動聲色的將紅豆釵放入匣中，輕聲道：“謝謝。”
這一聲謝謝倒是把那宮女驚得愣住了，她長這麼大，對皇家人都是極其恭敬的，雖然衛昭如今已經算不上皇家人，但畢竟是用著皇家身份長大的，這一下，當真是受寵若驚。
宮女期期艾艾半響：“你可以叫我初夏。”
“初夏，好名字。”衛昭讚了一聲，便不知說什麼了。
她從前可以和人高談闊論，但如今此番境地，反而不知說什麼好了。
宮中不比宮外，她在宮外可以和街上小販聊南北貨物，可以和路邊的卦攤聊星象幾何？
可在宮中多說一句話都是錯的。
與宮人們也不是一同長大的閨中密友，有些私房話也不是對誰都能說出口的。
初夏笑了笑，便又有宮女進來了。
這宮女穿著和她們與眾不同，處處透著一股子高人一等的味道，是蘇貴妃身邊的大宮女。
她開口，趾高氣揚：“昭姑娘，蘇娘娘吩咐你的事情是時候該去做了。”
衛昭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差不多是快用晚膳的時候了，她起身，道了聲：“諾。”便一步步向外走去。
身前天光一片，身後是與從前截然不同的另一番光景。
這一路走來，衛昭倒是聽到了不少談論她的聲音。
“聽說了沒，虞將軍還是要死的。”
“那咱們從前的公主呢？”
“咱們從前的公主那可不一樣，長公主府還給她留著呢，除了裏麵的麵首都遣散了，其他人一切如常。還有小翁主以及林家公主聽聞現在都是安家人在照看。”
“安家人照看不是應該的嗎？本就是他們惹下來的禍事。實在是沒想到啊，安老會是幫忙隱瞞著從前事情的人。”
“這誰能想到呢？安老的一生清明，便這麼毀於一旦了。”
衛昭這麼聽著，也隻當沒聽到。
她都這麼來了，還有人這麼說，想必是誰授意的。
這麼傳到她的耳朵裏，想看到她做什麼嗎？
是想看到她去為虞長臨拚命？還是想感動一把衛言果真還是待她不一樣？
她心道，那兩個人，她是永遠搞不清他們在想什麼了，隨便吧，命都隻有一條，隨他們作。
她踏入廚房的那刻，立即笑意盈盈道：“婢子來給蘇娘娘做道菜，勞煩各位師傅們擔待一些了。”
禦廚們都忙道：“不麻煩，不麻煩。”
衛昭依舊笑，她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旁邊蒸籠裏的菜，又不經意的收回了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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