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歌被這眼神嚇得一驚。
但她的筷子並未停住，衛言看著她笑了一下，瞬間收回了目光。
蘇南歌穩住心神，鎮定自若的夾了一筷子青菜便放入口中。
入口澀然，還有些夾生。這怎麼能算作好吃？
她眉間一皺，但想到剛才衛言吃了不少，她也囫圇吞了下去。
她忍了忍，到底是沒忍住發作：“阿姐的手藝怎麼能差成這般模樣？”
她還是喚的阿姐，衛昭眼皮一跳，覺得蘇南歌的作風和從前相差甚遠。但想到從前傅雲川送蘇南歌芍藥，蘇南歌說牡丹隻能是牡丹，而且她如今是宮裏的蘇貴妃，確實不該是傅家那個生性淡薄的蘇姑娘。
衛昭上前，垂眸，輕聲答：“許久未做，做了最拿手的。”
她從前是混跡市井間不假，偶爾確實會給自己煮飯，但手藝也確實一言難盡。
蘇南歌理所當然的認為她會，那她索性便做給她看，若是不做，不知道還會惹出多少事端。
見衛昭低眉順眼的樣子，蘇南歌便暫且算是相信了衛昭的話。
蘇南歌麵色僵硬片刻，她道：“這樣啊，阿姐要不要嚐嚐？”
吃了許久再來問衛昭，如今問衛昭嚐不嚐，衛昭麵色如常：“奴婢不敢。”
衛言的臉色略微陰沉下來，他聽不得衛昭這麼稱自己，卻又想讓衛昭在最無助的時候在關心她。
不然他如今稍微對她好一些，宮裏的人或多或少都會收斂一些了。
可背後讓一些人去做，又怕事情不夠真。
思及此，衛言沉了聲：“南歌，什麼身份就該做什麼身份的事情。”
衛昭稍稍有點驚訝，但對衛言這幅表現卻又十分滿意，起碼這樣，衛言能一心為帝，從前那些不該有的念頭便不會有了。
蘇南歌果真不再詢問衛昭，但一方麵也開始揣摩天子的態度。x33xs.com
殿中宮人皆是一臉平靜，至於內心裏究竟想了些什麼，便隻有她們自己知道了。
香薰嫋嫋，氣氛過於安靜下，又有宮人來了，是一個清秀的宮人，端的是一盤蒸菜，眉眼溫雅道：“聖上，這是皇後娘娘派人送來的。”
“放那吧。”衛言答得自然。
宮人將菜放到桌上，有人打開了罩子，衛昭一眼掃到了那盤蒸菜的模樣。
正是剛才在禦膳房見到的樣式，衛昭收回目光，有些疑惑衛言何時換了口味，這向來是他從小便不愛吃的。
她隻看到衛言皺著眉吃了一小碗，卻還是吃了。
殿內沒那麼明亮，她卻將他麵上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一時之間，心上詫異更深了。
隻是她到底是什麼都沒說。
等用完膳，衛言這才將目光望向了衛昭，他淡聲道：“昭姑娘便沒有什麼要問的嗎？”
“並無。”
“好比說，你父親的下場，在好比，你夫君的下場。”
衛昭繼續搖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做了什麼，便要承擔什麼。”
衛言輕聲笑：“若你那夫君從始至終都是利用你呢？”
衛昭猛然抬頭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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