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言死了。
死在了一個雨天。
他雖然在地牢裏看不到地牢外的天氣是什麼樣子的,但死的很巧,是和十年前衛昭死的時候相同的一天。
就連那日的天氣都是差不多的。
虞常樂沒能見到衛言的最後一麵,最後一麵是虞長臨見到的。
那是一個深夜,虞長臨抱著玉壇子去找衛言了。
許久未見,衛言的氣質愈發陰鬱了,那張俊美的臉在這十年的歲月裏倒是沒有絲毫的損耗,隻是整個人透露著一股子病懨懨的氣息。
虞長臨進來後,他也隻是輕輕抬眸看了一眼,隨即他的視線便在玉壇子身上凝住了。
衛昭被這視線盯得渾身一僵,她總有一種預感,衛言今日裏的表情有些不同尋常。
他的神情慢慢平和下來,對著虞長臨喊了一聲:“姐夫。”
虞長臨眉心微動,有些詫異:“你剛剛喊什麼?”
衛言繼續:“姐夫。”
衛昭也詫異了,衛言竟然喊虞長臨姐夫,真的是難得。
虞長臨挑眉,坐到了一旁。
如今跟在虞長臨身邊的侍衛換了一個人,林長已經在邊關待了十年了。
衛言的身上也沒有鎖鏈禁錮了,這些年虞長臨雖然把他關在暗牢中,但確實讓他在這暗牢裏自由行動了,他倒也不怕衛言,見衛言今日的態度,虞長臨直接屏退了侍衛。
等侍衛退下後,虞長臨看著衛言道:“如今你阿姐早就不在世上了,你也不用在我麵前裝乖巧,畢竟我們也認識那麼多年了,我是不相信短短十年你就會有所改變的。”
衛昭站在一旁,說他:“他都已經喊你姐夫了,你便不要在這麼挑明了,畢竟,如今你們兩個獨處,萬一他要對你做什麼,侍衛來不及救你怎麼辦?”
但她剛這麼說完,笑容便僵到臉上了。
因為她清楚的明白,虞長臨本來就不想活了,若衛言真想做什麼,可能正合他意。
畢竟他已經為了衛國操勞了十年了。
衛言愣了許久,突然道:“我是真的想明白了,這些年,我最對不起的便是我阿姐,她沒對我做過什麼惡事,我卻將父皇對我做過的事情報應在她的身上。”
“想說什麼你直接說便是。”虞長臨不願意與衛言虛與委蛇,直截了當的表達道。
衛言麵色平靜下來:“能不能讓我和阿姐私下說說話。”
私下說說話,衛昭琢磨了片刻,琢磨出來衛言的意思了,他是想讓虞長臨將玉壇子留下,讓玉壇子單獨的陪著他。
這種要求,虞長臨想都不想直接拒絕掉了:“此事我不同意。”
衛言冰著臉,陰鬱的眸子直直的落在虞長臨的身上。
衛昭看得渾身一震,不知道衛言想搞什麼幺蛾子。
但意料之外的,衛言什麼都沒有說,隻是掀唇笑了笑:“姐夫不同意也是應該的,既然如此,那我們也沒有什麼好聊的了,姐夫請出去吧。”
他說完之後,便不再看虞長臨。
虞長臨起身,低頭看他:“常樂想見你,你要不要見。”
衛言眉眼不抬,麵上流露出厭惡的神情:“不見,我並不想看到她。”
“你自己的孩子也不打算見見嗎?”虞長臨淡淡問道。
衛昭站在一旁,心想,她似乎明白,虞長臨想讓虞常樂同意什麼了,等虞長臨百年之後,登上皇位的,可能還會是衛言的孩子。喵喵尒説
然而衛言眸中的厭惡更甚:“不見,一個不被期待的孩子。”
地牢中的燈火搖搖欲墜,虞長臨也不在看衛言了,大步走了出去。
臨走,衛昭還看了一下衛言的臉,心裏總覺得她這個阿弟今日裏十分反常啊。
衛昭心中的反常在第二日得到了證實,虞長臨用膳的時候,一直給衛言送飯的侍衛來報,衛言在牢中自盡了。
那天,虞長臨的筷子在半空中愣了許久。
許久後,虞長臨歎息道:“阿昭,衛言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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