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夜恒趕到金湖灣大酒店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十點,他在前台向服務人員打聽昨天晚上季溪入住在那一間客房。
“您是?”前台服務人員看著高大帥氣的顧夜恒,微笑著詢問,態度十分的親和。
顧夜恒笑著回答道,“我是她的男朋友。”他看了一眼懷裏抱著的玫瑰花補充了一句,“想給她一個驚喜所以沒有給她打電話確定房間號,希望你們能幫一下忙。”
前台服務人員馬上點頭說了一聲請稍等,然後在電腦上查詢,最後她說道,“先生您恐怕來晚了,我這邊顯示昨天晚上季溪小姐十一點零五分退了房。”
“十一點零五分退了房?”這個消息讓顧夜恒始料未及,昨天晚上季溪入住已經夠晚了,為什麼那麼晚又退了房。
難道是她入住後又想到四年前的事情,心生了恐懼?
顧夜恒認真想了想,又問前台服務人員,“昨天晚上你們酒店是不是有喝醉了的人在鬧事?”
前台服務人員一聽以為顧夜恒是來問責連忙解釋道,“昨天是有一個喝醉酒的客人在樓上鬧事,不過我們酒店這邊已經處理了。”
“鬧事的人叫什麼名字?”
前台服務人員解釋道,“是入住我們酒店的一個客人,具體名字我們這邊不方便透露。不過我聽昨天晚上上夜班的同事說那個喝醉酒的客人認識你女朋友,一直在喊她的名字。”
“不是你們酒店透露出去的?”
“絕對不是,他們肯定認識。”
顧夜恒不再問了,他掏出身份證扣到了櫃台上,“我要訂間房。”
前台服務人員查了一下空房信息,征詢道,“8612可以嗎,這是昨天晚上您女朋友入住的房間,我們早上已經打掃出來了。”
顧夜恒點點頭,拿上房卡後他拖著行李進了電梯,電梯很快到了六樓,當電梯門打開顧夜恒就看到一個似曾相識的人靠在電梯對麵的牆壁上,側著頭看向一邊。
顧夜恒記憶力非常好,對於見過的人有過目不往的能力。
當那個男人回過頭直起身準備進電梯時,他叫出了他的名字。
“邱澤仁。”
……
邱澤仁昨天晚上確實喝了不少的酒,也確實帶著新認識的妞來酒店開房,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麼尋常的一件事卻讓他碰到了一個不尋常的人。
季溪。
這個已經刻進他腦海的名字。
當前台小姐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他的酒已經醒了一半,他連忙去看拿回自己身份證的女人,白皙的皮膚下秀眉如煙似霧,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總像是盛著一汪秋水,微翹的瓊鼻下粉嫩如花的玫瑰香唇微張,還真是他認識的那個季溪。
季溪回安城了,消失四年以後她回來了。
當時的他內心其實是五味雜陳,他二叔被季溪捅傷後他才知道那一切都是自己母親指使的。
目的居然是為了不讓他跟季溪在一起。
他憤怒、痛恨,甚至在那麼一瞬間他想拿刀捅死自己的母親。
但隨後季溪被判正當防衛無罪釋放後,他二叔跟母親被抓了起來,最後跟季溪的母親一起被判了刑。
那個時候邱澤仁才知道季溪身後有一個勢力很大的人在幫她。
後來季溪走了,去了哪裏邱澤仁並不知道,他去學校查過,想查季溪考上的大學是那一所,但是學校方麵沒有告訴他。
理由很簡單,季溪捅傷了他二叔,告訴他,他要是報複季溪怎麼辦?
季溪沒有電話沒有聯係方式,她也沒有,所以同學群她也沒有進,她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杳無音訊。
但是現在她回來了,服飾得體,身上還有好聞的香水味,輕施淡妝擰著一個小小的購物袋,如此淡雅又如此高貴地站在他麵前。
但是她的聲音卻很冷,“不好意思,我認識你。”
邱澤仁知道季溪是恨他的,如果不是他,她不會遭受那種恐懼也不會拿刀去捅別人。
但他想解釋,想告訴她,他並不知情,所以他才不管不顧地去敲她的門。
酒醒後,他覺得自己昨天晚上再是一個瘋子。
季溪一定也嚇到了,他又過去敲門,想跟她道歉,卻被服務人員告知季溪昨天晚上就退了房。
她是那麼的不想見他!
邱澤仁心如死灰,他沮喪地準備回去,卻在等電梯的時候被人叫住了。
邱澤仁抬眸打量著麵前這個男人,這是一個十分帥氣的男人,穿著一件質地考究的毛呢大衣,內搭一件黑色的高領毛衣,這讓他看起來高冷又危險。
此時的他微眯起眼睛,嘴角揚起冷峻的微笑。
邱澤仁確定自己並不認識這個男人。
“我們認識嗎?”他問對方。
顧夜恒嘴角的笑又冷了三分,“我們不認識但我認識你,昨天晚上喝醉酒騷擾我女朋友的人是不是你?”
“你女朋友?”邱澤仁微皺起眉,那個新認識的妞有這麼帥的男朋友?
“是,我女朋友,季溪。”
邱澤仁皺起來的眉毛猛地一揚,“你是季溪的男朋友?”
顧夜恒微揚起頭看著他,臉上略有些得意。
邱澤仁整個人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喃喃自語道,“原來她已經有男朋友了。”
顧夜恒沒理會他的喃喃自語,警告道,“季溪這輩子最不願意見到的人可能就是你,我勸你最好不要打憂她現在平靜的生活,有多遠離多遠,這樣大家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