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溪走後,候天賜走到餐桌前開始吃司羽非做的早餐。
這是達成協議之後司羽非給她做的第二頓早餐,對於在國外生活了幾年的候天賜來說,很符合她的口味。
讓司羽非住進來其實是候天賜主動提出來的。
那天在病房裏看到司羽非被人打的鼻青臉腫時候天賜是真的憤怒了,她沒想到世上還有這麼不要臉而且還專橫的女人。
更可氣的是對方還是一個職業小三,仗著有錢男人寵著她是名都是橫行霸道,感覺就她手上那點錢就能買下全世界了。
追求不成就找人在背後下黑手,這是人幹的事嗎?
她那麼喜歡常勱行,也沒說找人把他打一頓。
所以她就去幫司羽非報了仇。
不僅如此,她還讓司羽非跟她到帝都。
很明顯,名都這個地方司羽非是不能待了,因為那個叫紅姐的女人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最主要的是候天賜聽那個調酒師說司羽非在酒吧裏承認她是他已經分手的女朋友。
調酒師說,“小八總是能吸引姐姐們的注意,到酒吧裏找小八的女人多半都是姐姐型。”
他還八卦地跟候天賜打聽,司羽非跟她分手是不是因為有其他人介入。
“我還是第一次聽小八說起你,而且這麼長時間也沒見你到酒吧來找他,你們是不是地下戀情?”
調酒師問這些時臉上掛著意會不明的笑意。
候天賜懶得理他,甩了一千塊讓他走人。
調酒師收了錢嘿嘿一笑,“你們女人報複起人來手段也是挺狠的,你把紅姐給惹了一轉身拍拍屁股走人,事後紅姐肯定會找小八的麻煩,這次隻是找人打他,下次說不準會卸胳膊卸腿,小八是搞音樂的,搞殘了就廢了。”
調酒師這麼說是以為候天賜找人搞紅姐是為了報複司羽非跟她分手,但是聽到候天賜耳朵裏就是另外一回事。x33xs.com
她覺得調酒師說的也對。
這事因她而起,她不能就這樣以牙還牙然後一走了之。
所以她再次到司羽非,把他在名都的厲害關係跟他說了。
“你也不是名都人,反正是五湖四海地打工,還不如跟我去帝都,我可以介紹工作給你,在帝都你也可以唱自己的歌。”
後麵那句話打動了司羽非,他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行李就跟著候天賜到了帝都。
到帝都的當天,候天賜讓他暫時住在她的房間裏,還承諾第二天幫他找房子。
到了第二天她就變卦了,因為在帝都想要找一間像樣點且便宜的房子很難。
她也問了司羽非,他現在手上有多少錢,能供得起一個月多少錢的房子。
司羽非就把自己手機裏的餘額亮給她看。
他共計資產不到兩千塊。
他說之前他出去旅行了一趟,錢全部花光了。
這個時候候天賜才知道司羽非是一個跟她的生活方式完全相反的一個人,他掙錢的目的純粹是為了達成自己的一個想法。
錢對他來說不是必需品,隻是一個工具而已,音樂才是他的全部。
候天賜問他,他這樣過日子家裏人持什麼態度。
司羽非說,自由的靈魂是沒有家人的。
這句話震撼了候天賜,她覺得麵前的這個小男生真是一個奇特的人。
同時,她又問了他另外一個問題,“你掙錢既然是為了達成自己的想法,那為什麼不接受某些有錢女人的資助,我是說等價交換,你用年輕的身體來交換你所需要的錢。”
“我說了我賣藝不賣身,音樂可以共享但我的身體不行。”
候天賜就開始跟他辯證,她說你剛才不是說音樂是你的全部嗎,為什麼可以用音樂換錢卻不能用身體?
司羽非說音樂換成錢可以體現出它的價值,我用身體來換錢能體現什麼價值?你告訴我,如果能體現價值我現在就拿它去換。
說著,他當著候天賜的麵開始脫外套。
候天賜說你可別亂來。
司羽非說我隻是有點熱,因為我不擅長跟女人講道理。
辯論最後以候天賜主動退出結束。
結束辯論後,候天賜對司羽非說基於你對自己身體純潔的看法,我決定把我這裏的一間房租給你,租金一個月三千。
說著,她指了指司羽非昨天晚上睡覺的那一間屋。
那間屋是個雜物間,候天賜搬來也沒幾天,所以裏麵並沒有什麼東西。
司羽非說我沒有三千塊,你也看到了,我所有資產就一千幾百塊。
“那就一千吧,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司羽非雙臂環抱洗耳恭聽。
“你得打掃屋裏的衛生,還有得幫我做早餐。”
“這是兩個要求。”
“不,這不是要求,這隻是我一千塊租給你的附加條件,真正的要求是你得做我同居男友。”
司羽非的粉紅色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線,他看著候天賜像看一個打他壞主意的狼外婆似的。
“我說過我不想用我的身體來實現什麼價值。”
候天賜冷笑,“我也說過我對毛都沒有長齊的身體沒有興趣。”
司羽非臉瞬間憋得通紅,可能他覺得候天賜這句毛都沒有長齊對他來說是一種莫大的汙辱。
但他也不能在她麵前證明自己的毛已經長齊了。
他想拍桌子走人,但又覺得就這麼走了實在是太憋屈了。
最後還是候天賜先軟了口吻,她對他說,“我不是想潛規則你,我就是想讓你幫我一個忙。”
她說她三十歲了還沒有男朋友,外界覺得她取向有問題。
“你知道我是一個職業女性,高強度的工作讓我沒有太多時間去考慮個人問題,而且我覺得這世上沒什麼男人能配得上我候天賜。”
“我對他們不屑一顧,所以想請你幫我免除這些憂人的煩惱。”
司羽非聽完這些,嘴角揚起了笑意。
他想麵前這個女人真逗,明明是追男人沒有追到手,現在卻在這裏用他來挽尊。
看上去像是江湖老手,實際上幼稚的可笑。
他同意了。
他說隻要你不覬覦我的身體,冒充一下同居男友倒是可以。
候天賜見他答應,於是拿出紙筆跟他簽合同。
司羽非拒絕了。
“我從來都不幹簽字畫押的事,你信得過我,我們就這麼辦,信不過,拉倒。”
說完,他還傲驕地仰起了頭。
最後,候天賜過來像摸小狗似地把他的腦袋揉了一頓,“你這小家夥還賊精的很,是不是怕到時候跟人談戀愛好反悔,行,姐也不是霸道的人,也就是一形式,什麼時候都可以結束。”
說到這裏,候天賜指著他警告,“以後在屋裏要給我說敬語,不要整天候天賜候天賜的叫,我大你九歲,性早*熟點我都可以當你媽了。”
沒想司羽非回了她一句,“就算你再性早*熟也沒人敢讓你當媽。”
候天賜,“……”
她在心裏暴了一句粗口:小王八蛋。
正式合租後,司羽非倒是履行了合租的條件,打掃房間及跟她做早餐。
候天賜一個人住的時候很少吃早餐,因為她要留著時間多睡一會兒還有就是化妝。
做為一個奢侈品牌國內的總負責人,她拿著百萬年薪自然要做百萬年薪的事。
所以她每天的行程排得滿滿的。
這就是職業女性的真實寫照,穿著最華麗的職業裝用著最高檔的護膚品,卻連一頓像樣的早餐都沒有時間弄。
買外賣自然是不可能,GC是嚴禁上班時間吃任何餐點,因為這樣會影響公司的形象及個人的形象。
所以候天賜這麼多年來的早餐都是一杯咖啡。
這讓她有了嚴重的胃病。
這次奶奶摔跤住院,候天賜也去醫院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醫生跟她說如果她依然這樣我行我素不愛惜自己,再過幾年她有可能會出現早衰。
在經曆了失戀痛苦之後,候天賜決定不再愛任何人,她要愛自己。
愛自己就從一頓早餐開始。
現在就不錯,一間空著房間就雇了一個全職的傭人。
吃著早餐的候天賜心裏美滋滋的。
這時,司羽非從房間裏出來,他走到候天賜麵前,拉了一把餐椅坐了下來。
“介意我問你一個問題嗎?”他又環抱住雙臂。
候天賜用馬叉把煎的雞蛋切成小塊,然後十分優雅地送進自己的嘴裏,她一邊嚼著嘴裏的食物一邊看著司羽非。
“介不介意得看你問得是什麼問題。”她說。
“你既然都公開表示要追求顧謹森,為什麼要讓我成為你的同居男友?”
“這有什麼問題嗎?”
“你不覺得很荒唐嗎?”
“這有什麼荒唐的,像我這樣的女人屋裏有一個小白臉,外麵又勾三搭四的才能顯現出我的魅力。”
“你想向誰展示魅力,常勱行嗎?”
候天賜“啪”地一聲把刀叉拍到了桌上。
司羽非笑著站起來,說了一句幼稚又回到房間裏。
候天賜刷刷地拾起桌上的刀叉又朝他扔了過去,最後全數被關上的房門給擋了回來。
候天賜氣急敗壞地在餐廳喊道,“司羽非,你小子以後說話給我注意一點!”
季溪在回去的路上,顧謹森給她打了一個電話,他在電話裏問季溪為什麼要候天賜住所的信息。
季溪把車停到一邊,跟他說是為了鍾素春季男裝代言的事。
顧謹森就笑了,“這麼說你接受了我的建議?”
“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是GC公司主動找的我們,不是我去爭取的。”
“哦,這麼說候天賜是想跟你有所聯係。”
季溪覺得顧謹森完全曲解了這中間的關係,候天賜那天喝醉了酒說要把常勱行徹底從自己的世界裏剔除出去,她怎麼會想跟她有所聯係。
“常勱行現在成了小宇的幹爹,我猜她八成是不想跟我有更多的接觸。”
“你是這樣想她的?這證明你雖然是女人但是你不一定了解女人。”顧謹森認為季溪的理解是錯誤的,“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生物,表麵說不要其實內心是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