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溪沒有曲解顧夜恒的意思,但她還是把常勱行被抓的事告訴了候天賜。
沒想到候天賜昨天晚上就知道了這件事。
“你已經知道了,誰告訴你的?”季溪很是好奇,這件事情她並沒有聲張,而名都那邊也就隻有常老爺子知道,像這種事情常老爺子也不會四處去說。
候天賜又是從什麼地方得到的消息來源?
難道是常勱行去刑偵大隊的時候告訴她的?
季溪是各種胡猜亂想,情緒不高的候天賜直接告訴她是她家裏的人打電話告訴她的。
“你們家裏怎麼會知道帝都這邊的事?”
“我二哥跟這個係統的人很熟,可能是有人知道我跟常勱行的關係所以就打電話告訴了他。”
哦,原來是這樣。
看來候天賜家裏的背景很不一般。
“你二哥為什麼要跟你說這件事,是來向你求證的嗎?”季溪又問。
“怎麼可能,他得到的內部消息那需要向我求證。”候天賜笑了笑,很明顯她的笑有幾分無奈也有幾分諷刺。
“他是來提醒我的,提醒我不要去管這件事免得引一身騷。”
呃……
這話季溪可接不住。
她隻能選擇沉默。
“其實,”候天賜繼續說道,“我知道我們家的人並不喜歡常勱行,原因並不是因為他被常家收養現在又幫常家打理著他們一本萬利的生意。”
“那是因為什麼?”季溪問了一句,她以為常勱行對候天賜的視而不見就是因為候家人不喜歡經商的常家。
政商兩界有時候關係就是這麼微妙。www.x33xs.com
但沒想到還有其它隱情。
季溪很想知道。
候天賜可能是很想找個人傾訴,所以對季溪的問題並沒有表現出不耐煩,她說道,“因為常勱行生父是一個殺人犯。”
“什麼?”季溪的嗓門一下子提高了八度,坐在旁邊看手機的顧夜恒忍不住向她投來詢問的目光。
她連忙跟顧夜恒擺手示意自己沒什麼事。
她起身出了臥室,到顧夜恒的書房繼續跟候天賜講電話。
“常勱行的爸爸不是出意外過世了嗎,怎麼又成了殺人犯?”
“這就是意外呀,他總不能跟別人說他父親點了一把火把全家人燒死了。”
“所以常勱行是那場火災的幸存者?”
“是的。”
季溪的心突然之間痛了一下,一個十歲的少年看著自己的父親燒死自己的母親跟妹妹,這該是有多大的心理陰影呀!
怪不得他需要到兒童求助中心接受治療。
怪不得他說他不接受候天賜的原因是因為候天賜會讓他想起曾經那段黑色記憶。
他微笑的背後原來藏著這麼心酸的故事。
“勱行哥現在一個在刑偵大隊的關押室裏肯定很難過,因為他又是孤單一個人。”季溪喃喃地說了一句。
候天賜無奈地笑了笑,“是呀,但我們又能怎樣,他拒人於千裏,沒人能走近他的心。”
“你也不要難過,我相信勱行哥會挺過去的。”季溪安慰候天賜。
候天賜聽完哈哈一笑,“我難過什麼,一個不愛我的男人他是死是活我才不關心呢!”
“是呀,不要關心他!”
……
結束跟候天賜的通話,季溪的心情久久沒有回晴。
以前她覺得這世上恐怕沒有人比她慘,生父不詳母親又是一個從事特殊職業的女人,從小到大饑一頓飽一頓,為了能上學把所有能打的工都打了。
但跟常勱行相比,她的那些苦隻是身體上的苦,餓了累了,睡一覺也就過去了。
而心裏上的那些傷那些痛,並不是睡一覺就能過去的。
希望上天能垂憐一下常勱行吧!
季溪這樣祈禱著。
而刑偵大隊裏,江源小區凶殺案的警員們正在會議裏進行案情分析。
臨時加入這個小組的翁智敏坐在最後認真地看著手裏原資料。
這些資料是整起案件到目前為止所以收集的到所有資料,裏麵有案發現場的照片,還有受害人的個人情況及社會背景以及嫌疑人常勱行的個人資料。
翁智敏當年其實是想學刑偵的,但是老院長覺得一個女生像個男人似的跑去整天跟犯罪分子打交道太不安全,強烈要求她選其它的學科。
被迫無奈,翁智敏就選擇了學醫。
幸好,醫學院有法醫這門學科,翁智敏就偷偷地換了專業,老院長知道後已經晚了。
不過法醫也是醫生,雖然麵對不是活的人,但總比在外麵風吹雨曬的強。
老院長是這麼想的,但翁智敏覺得一個合格的法醫不僅要有過硬的專業知識還要有縝密的思維及較強的邏輯推理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