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慕錦錄音筆收錄的是兩個男人的聲音,有一個聲音季溪十分熟悉,那是母親後來的情人陳豪。
“季曉芸跟夏月荷以前可是非常要好的姐妹,我告訴你,其實那個有錢的男人一開始認識的是季曉芸,後來是夏月荷用手段自己搭上了線然後把季曉芸給撇開了,要不現在飛上枝頭當了鳳凰的就是季曉芸了。”
“那季曉芸不是挺恨夏月荷的?”另外一個陌生的聲音問。
“這恨不恨得不好說,反正後來夏月荷還挺照顧季曉芸的。對了,那個姓顧的年輕男人,也就是夏月荷的繼子到安城來的時候,還是夏月荷告訴季曉芸的這個消息的,他住在金湖灣酒店的房間號也是夏月荷告訴她的。”
“這麼說四年前季曉芸把自己的女兒買給一個老男人是場戲?還是跟夏月荷串通好的一場戲?”
“是不是串通好了演戲這個我就不好說,反正這個夏月荷多多少少是欠季曉芸的,再說了這事對夏月荷又沒有損失。”
……
後麵的內容季溪不想再聽了,她關了錄音筆。
“所以您拿這樣過來是想讓我承認嗎?”她問雲慕錦。
“這還需要你承認嗎,事實擺在麵前。”雲慕錦把玩著手上的錄音筆,似笑非笑的看著季溪。
季溪喝了口水,說道,“錄音筆裏的男人不是什麼正人君子,這種人隻要給錢你讓他怎麼編他就會怎麼編。”
“你的意思是他說的這些都是我讓他編的。”
“可能您沒有,但是您無法證明,還有這個男人知道您跟夏阿姨的關係,所以他很清楚什麼樣的故事可以賣給好價格。”
雲慕錦笑了笑,她收了錄音筆站了起來,輕蔑地看著季溪,“我不想跟你多費口舌,你呢現在是章慧玲的助理,我給她個麵子暫時不會把你跟你母親做的這些齷齪的事情公布於眾,但也請你認清現實,不要枉想著一步登天。”
說完,她離開了咖啡館。
季溪縱然是不相信事實是這樣的,但是她也知道雲慕錦既然這麼短時間能收集到這些東西,這足以證明她是這樣想的。
看來顧夜恒說的沒有錯,他的母親雲慕錦不是一般的狠角色。
但事實又是怎樣的呢?
找夏月荷去力證顯然是不可能的,因為她也是當事人之一。
如果這事鬧到顧老爺子哪裏,最後說不準會殃及到顧謹森。
季溪想到母親的那本日記,對,也許母親的那本日記裏有事實。
她連忙奔回家,從櫃子裏拿出那本帶鎖的日記本,這時她也顧不了這是母親的遺物,拿出工具房把鎖給錘了。
母親的日記寫的很雜亂,有時候東一句西一句的,感覺像是喝多了酒寫的。
不過在季溪高考結束後母親確實寫了一段話。
“我也應該為季溪打算打算了。”
“我找夏月荷借錢,跟她說季溪考上了大學,沒想到夏月荷拒絕了我。這個女人,算計了我跟顧大哥,現在還擺出一副清高的樣子。算了,我自己再想辦法……”
“……顧大哥的兒子到安城,得知這個消息後我興奮不已,我守到酒店外麵守了兩天才看到了他,他長的比顧大哥還要帥氣幾分,聽說他已經二十六了,大季溪八歲,正好。”
“今天那個女人來找我,說我們家季溪勾引她兒子,還說季溪鼓動她兒子私奔。我打聽了一下那個女人家裏條件不錯,季溪要是真跟那小子好上了,以後也能過上好日子,隻是那個女人不善良說話又難聽,還是算了。”
“我合計來合計去最合適的還是顧夜恒,他可是顧家的長子,季溪要是能跟他認識然後嫁給他,那季溪就是夏月荷兒子的大嫂。哈哈哈哈,夏月荷可能做夢都沒有想到,我季曉芸有一天也會母憑女貴。生兒子有什麼用!”
“那個女人給了我十萬說是有人要買季溪的第一次。那個女人的心思我懂,她就是想把季溪變的不值錢讓她兒子死了心。我答應了,我也想讓她兒子死了一個心,季溪可是要做人上人的,就她兒子還配不上。”
“這幾天我一直暗示季溪,還故意把水果刀放在顯眼的地方,季溪也不笨,她把刀揣到了身上,很好。”
“我今天去觀察了一下顧家那小子住的房間,然後訂了他左手邊的客房,為了安全起見我把對門的客房也訂了。我必須要保證季溪跑出來求救時敲的是他的門,隻是我擔心她會把人捅死。為這事我還特意問過陳豪,他說那麼短的水果刀隻要不對著心髒捅,一時半會死不了,這我就放心了。”
“今天我很興奮,一切都非常順利……”
……
季溪看到這裏再也沒有勇氣往下看了,她把日記本放下有些頭疼的按住了額角。
還一切還真是媽媽精心設計的一場戲,隻是全力出演的她並不知情。
看來那個叫陳豪的男人並沒有編故事。
隻是現在怎麼辦?
把日記本拿給雲慕錦,跟她說自己並不知情?但是這種解釋有用嗎,因為就算沒有這些事,雲慕錦也不會對她多一分的好感。
季溪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這時,顧夜恒的電話打了過來,問她跟袁國莉見麵聊得怎麼樣,“要不要晚上喊她出來我們一起吃頓飯,我看你最近胃口一直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