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將至,江左盟裏被梅沫蘇置辦的很溫馨,大大小小的事情也被安排的好好的,井然有序的進行著。
時間一天天的過著,天也越來越冷。就連平日裏素來喜歡穿的單薄、輕便的梅沫蘇也迫不得已添了衣。
梅長蘇的房裏梅沫蘇特地讓人放了有六個火盆。
不是梅沫蘇小題大作,而是梅長蘇身體跟常人不同,是萬萬不能染上風寒的,尤其是今年天氣比往年還冷,更是需要注意。
藺晨幾乎每天給梅長蘇把脈,每次梅沫蘇不在,他都拉長個臉,被梅長蘇逼著不讓告訴梅沫蘇任何嚴重的情況,自己憋屈。
梅長蘇每次給的理由是,“我每次都聽你的去休息了,其他的可不是我能控製的。你別告訴沫沫。”
藺晨則表示,“你大爺的,你每次是上床休息了,可是你睡了麼,你腦子不還一直轉,別說你這個身體了,就是正常人也禁不住這麼熬。”
“藺晨,你知道我,我必須得做……”
“得得得,別跟我說,又是忽悠我,我告訴你,你要是想繼續做你的事,你就把你身體養好了,不然,什麼都是白扯。”
“我知道,我盡量。”
“盡量,又是盡量,在我這兒,盡量就是隻是知道,你什麼時候聽過,梅大宗主,你歇一歇好不好啊,歇幾天不會出事,晚幾天不會出什麼問題。”藺晨真的是苦口婆心了,梅長蘇的脈象一天比一天差。
梅長蘇歎了口氣,說,“好,我答應你,那沫沫那邊?”
“我不說,行了吧。但是,你……哎,算了。”藺晨手一擺,不打算繼續說了,但還是想了想,沒忍住,說,“你考慮考慮沫沫,沫沫就剩下你了,你忘了……”藺晨止住話頭,不忍心再說下去,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意味,作為好友和大夫,自己不忍心他這麼糟踐自己的身體。
當然,作為未來妹夫,也是萬萬舍不得的呀。
梅長蘇眼中閃過一抹心疼,確實,沫沫就剩下他了。
他的至親也就隻剩下了沫沫了,當年,沫沫花了兩年,安安靜靜的陪在自己身邊,有時守在自己的床旁,有時不知去向,藺晨說沫沫在竹林練功。
兩年,自己臥病兩年,那是一段昏睡大於清醒的時間。
兩年,他清醒的時候跟沫沫聊天或者看書,聊天的時候都是他在說,沫沫就靜靜地聽著,後來,有時候沫沫開始有了笑臉,笑臉也從一開始的牽強到了真的有了笑意,因為自己一天天的好了起來。
兩年,他們都用了兩年來讓自己往外走。
雖然自己陪著沫沫,但是這件事哪裏那麼容易走出來,一直等到自己能夠重新下床後,沫沫才開口說了兩年來的第一句話,但是那次以後,每次自己看見的是沫沫的笑容。
後來,沫沫成了今天這樣,灑脫率真,但這些的背後是懂事,是想讓自己開心。
再後來自己自私的就想這樣了,就想讓沫沫活成這樣,不願意她沾手過往的一絲一毫,梅長蘇自責……
“別瞎想,沫沫就是這樣的,她就該這樣,隻要你在,我在,她就會過得開開心心”藺晨看出了梅長蘇氣場不對了,出言打斷了梅長蘇的回憶。
梅長蘇和藺晨對視,藺晨眼神堅定,前所未有的認真。
梅長蘇停頓片刻,淺笑,說道,“藺晨,謝謝你。”
“我可不是為了你,走了。”藺晨秒變不正經,站起身,把揣在懷裏的扇子拿了出來。
邊走邊走,“一天要給你診兩次脈,累死我了。”然後喊到,“吉嬸,給我煮碗粉子蛋。”んτtρs://Μ.xlwxs9.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