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戰見自家小姑娘恨不得把沾了油的紙直接貼鼻子上的饞貓樣兒,又心疼又好笑的扭頭道:“大爺,您這雞樅換嗎,我這兒有自行車票和收音機票,您要糖油布票也有。”
老大爺聽得耳根動了動。
他這罐子油雞樅是想送去古城給孫子吃的,但大孫子之前就羨慕同學家裏有收音機......
想了想,老大爺道:“那麼老大一瓶,你全要啊?”
旁人一聽有戲,忙道:“別啊,小兄弟你勻我點兒,兩塊錢給我一筷子夾餅裏吃就行!”
“誒,那我也來點兒,正愁冷飯吃不下呢!”
說著,還有人故意道:“大家同坐一輛車就是緣分,互相分點吃的很正常,老倌兒你放放心心的,咱們車上肯定不會有那種見不得人好的紅眼病。”
車裏的人扭著頭互相看看,好像在確定有沒有“叛徒”一樣。
這時司機招呼了一聲,“給我也留點兒,一會兒到休息站,我請大家吃話梅。”
司機的表態讓大家一陣歡呼,本來也沒想吃獨食惹人眼的秦戰,立馬用一張收音機票和二十斤糧票,換來了兩巴掌長的一大瓶油雞樅。
然後也沒收錢,就用筷子給大家一人夾了一點點嚐個味道。
分完一圈還剩下大半瓶,足夠自家小姑娘慢慢吃到下車了。
嘴裏吃著油雞樅,有人感歎道:“還是雞樅好,怎麼都鬧不著人,我媽去年吃牛肝菌沒炒熟,吵吵嚷嚷說有小人圍著她。”
隔壁大媽立馬道:“怎麼會沒炒熟,你媽怕是吃到頭水菌了,那個有毒的!”
“瞎說,頭水菌可沒毒,長在桉樹下邊的菌子才有毒。”
“有啥毒啊,多放點蒜和辣椒,我長這麼大還沒中過毒呢!”
“不好說,我上次炒雜菌,蒜放了兩大碗都吃鬧著了,後來想想,應該是有的沾鍋鏟上了。”
一車的雲省人分享著怎麼吃菌才不會中毒的經驗,洛鯉珍惜地嚼著又香又甜的雞樅菌,忍不住湊到秦戰耳邊說小話。
“戰哥,你說他們都知道有些菌子有毒,幹嘛不挑沒毒的吃啊?比如......香菇?”
洛鯉自覺聲音已經夠小的了,可不知是後排大媽耳朵尖,還是雲省人特有的菌子雷達生效,反正她話音才落,大媽就一副受到侮辱的激動樣,重重拍了拍她的座椅靠背。
“一聽就知道你倆是外地人,香菇怎麼能算菌子!”
洛鯉和秦戰都懵了——香菇在雲省都被開除菌籍了?!
偏偏大媽的話還引來了一車人的強烈認同。
“對!什麼香菇、金針菇,都是外地人沒菌吃才湊合吃的,正經雲省人誰會去吃那些啊。”
“你們小夫妻來咱們雲省是長住的吧?反正最少也得留到六七月份,不然虧球!”
“講真,等你們吃過幹巴菌炒飯、臘肉見手青、爆炒牛肝菌、雜菌湯......嘖嘖,那各有各的香,吃完你就知道什麼才叫菌子了!”
洛鯉、秦戰:“......”
等下車時,洛鯉和秦戰還有點說不出的“悲憫”。
但要讓他們給香菇、金針菇之類的鳴不平,他們也沒這個膽子。
畢竟雲省人可是出了名的“用命對菌子說愛”。
來接車的顧朝看見洛鯉和秦戰略顯恍惚的表情,還挺稀奇。
“你們倆坐車坐懵了?”
洛鯉搖搖頭,忍不住問道:“顧朝,你覺得香菇是菌子嗎?”
顧朝表情空白,“......香菇就是香菇啊,跟菌子有啥關係?”
洛鯉、秦戰:“。”喵喵尒説
好了,不必再掙紮,無毒又常見的菌子,就是被雲省人共同排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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