羋房原本以為會無法安睡,可卻不知為何人昏昏沉沉,半睡半醒,十分不適,早晨起來,渾身無力,不知為何。
勉強撐著身子坐了起來,等待昌文過來,可是,等到過了約定的時辰,昌文卻還沒有過來,羋房心中有些莫名不安,即便是平日無重要之事,昌文也必會守時,而今高平被抓,他必定知道她焦急如焚,怎會不來。
就在羋房實在難安,起身欲要去往昌文府時,見的門外慌張奔跑而來的忠刃,臉上一臉急色,忙向他走去,不待他喘息,就問道“出何事了?”
“公子他。。。他從昨日睡下後就一直不醒,太醫看了也束手無策。”
“怎麼會這樣?快帶我去。”羋房顧不得其他一手抓著忠刃就走。
當來到昌文府,見到昏睡的昌文後,羋房的心瞬間冷到了零點,先是高平被抓,然後昌文昏迷,呂不韋是要置自己於死地。
她想當然的認為昌文武藝超群,必能護住自己,可卻沒有想到不管武藝如何了得,都躲不了暗處來的毒劍。
此時的她腦子空白,唯一的動作就是搖晃著昌文的手,低聲喚著他小名,“熊二,熊二,你快醒醒。”
希望這不過是他的惡作劇,可是,誰都可能會戲弄她,隻有他不會,小時候不會,長大了就更不會。
一直忠誠的讓人感歎。
隻要是她委派他做的事情,他都會幫她做好,這一年來,若是她獨自一人撐著根本就未必會走的這一步,一直都因為有一個人後麵一直撐著他。
而如今那個撐著他的人,卻這樣躺在這裏,不再對他說一言一語,不再擔心他們的處境,不再問他為何要這麼做?
原來先前的淡定,都不過是身邊的人在,不管遇到任何事,都知道還有人與你一起麵對。
羋房無助了許久,腦子才緩過來,如今還沒有到她憂愁難過的時候,昌文他不過是昏迷,隻要找到原因,就能救他了。
羋房忙派忠刃去了府外找人,還好子陽先生走的時候,有留下他的弟子,就是擔心她會發生什麼突發情況。如今沒想到不是她,卻是昌文。
當號稱閔江的弟子替昌文診完脈後,羋房緊張的看著他,期盼著他能看出什麼,而他沉思片刻後,眼神與羋房對上後,拉過她的手,一把就把住了她的脈搏。
羋房不知道子陽將她的事情告訴了閔江多少,如今他一把脈必定知道自己是女子所扮了。
而今也顧不得這些了,既然子陽先生將他留在此處,必定是信的過他的。
而他把完羋房的脈搏後,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再三確認後,才道“他所中之毒,叫睡閻。病症就如他現在這個樣子,昏睡無法喚醒,而十日內是睡,而過了十日後,就是閻。”
“閻?”羋房不解問出,而後又恍然明白此意。
閔江看出她已知其意,緩緩而道“是閻王之意。”
其意自是不必說了。
羋房大震,忙問道,“可有解法?”
閔江先是搖搖頭,而後又是點點頭,羋房不明其意。
“或許子陽先生會有辦法。”
“好,我這就去找子陽先生。”
“或許公子可以先問問下毒之人,再去見子陽先生。”
“下毒之人?”羋房被他這樣一提及,想到什麼問道“此毒是不是無色無味?或者連毒性也無?這些日子以來,我們都十分注意飲食,根本就不知何時遭人毒手。”
“此毒確實如此,他最為重要的特性就是不通過飯食就能讓人中毒。”
“你說什麼?”
“隻要人的皮膚沾染上就能中毒。不過,他非慢性,一旦中此毒者,一兩個時辰就會昏迷,公子,可還記得昨日,可有異常之處。”
“昨日?”羋房想起昨日情況本就混亂,但是若是時間推到一兩個時辰,那時候,呂不韋他們應該走了,隻剩下了黎江與昌文,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