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下,他怕觸這位的黴頭,便轉了下眼珠子,眼角餘光瞥見沈昭慕時,便心下有了主意,低聲道,“到底是一樁駭人聽聞的命案,總歸是要還當初被冤枉叛國通敵的沈家上下幾十口人一個清白的。”
沈昭慕自然聽到了周大人這話,他眼眸一顫,是啊,雖說全家慘死,就算此時還給他們清白也不能讓他們死而複生,但他沈家滿門清正溫良,怎可背著這樣大的罪名和罵名,讓他們死後都不得安息?
他立時緊張地看向池芫,上前一步,“將軍,可否……讓草民隨您一起,旁聽周大人審案?”
這話,甚至都帶了點祈求的語氣,他知道大將軍的為人,作惡之人還用定什麼罪,直接殺了便是。
可對他來說,光複仇殺了他們,那和他當初報官無門、被逼無奈落草為寇有何區別?
他既然跟定了大將軍,便是希望,能夠光明正大地還給沈家人一個清白。
遲到的清白比草賤,但卻有用。
沈家?
隱約聽見關鍵詞的知府,這下不僅是膝蓋軟了,頭皮都開始發麻了,他直接一屁股坐地上了。
他驚恐地瞪大了他的眼眸,看向身著黑衣,戴著麵具的男人,忽然,就看到了久違的熟悉來。
這雙眼,這雙眼睛!
是了,他就說為何覺著莫名的熟悉,因為他姓沈!就是當年沈家那個長得和他母親一樣美,卻寧死不屈,被,被他親自烙印的大公子!
叫什麼來著,叫……“沈昭慕!你還活著?”
他幾乎是脫口而出,隨即便懊悔地捂著自己的嘴巴,恨不得咬斷舌頭。
沈昭慕從知府嘴裏聽到自己的名字,身體一震,他轉過眸子,死死地盯著地上臉色煞白如見了鬼的知府,一步,一步,又一步,走近,來到知府麵前。
彎腰,他手搭在麵具上,驀地,就笑了,聲音冷冷的,啞啞的,隨即便是止不住的長笑,陰鬱又淒涼。
“你還記得我啊,陳大人——那你可還記得,沈家上下三十幾口老小?有的,還是在你手下咽氣的……”
他阿姐,當年才多大,這個惡魔,企圖玷汙,阿姐誓死不從,便生生將她折磨致死!
這樣的人,為何可以活得好好的,活到現在!
知府麵露苦色,他雙腿開始抖,他不知道這小子大難不死後,緣何能夠巴結到護國大將軍門下,這,這可真是抱上了一根大腿,給自己帶來滅頂之禍啊!
“陳不惟,你身為懷安城知府,四年前勾結裕王,構陷無辜,殘害人滿門,如今皇上知曉你滔天罪行,特命本官來審理此案,大將軍旁審,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此時,周大人上前一步,他話音落,知府衙門的這些官兵,忙嚇得丟了手中的兵器,乖乖被池字旗的將士看守起來。
而陳不惟,嚇得更是在地上爬行,爬到池芫身前,但在池芫看死物的眼神中,他不敢伸手,便改為伸手抓住周大人的袍擺。
“饒命,冤枉啊,下官冤枉——”
“再撒謊,挖了你眼睛。”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池芫的槍抵著他眼睛前,嚇得陳不惟原地僵住不敢動,更不敢說話了。
池芫便看向周大人,“審,現在就審。”
。您提供大神本宮無恥的沈昭慕池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