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沈枝鳶便先行回到了屋子內整理自己的行李。
劍宗招人在即,光是路程二人都要趕上幾天,所以在吃晚飯時,便討論了出發時間。
想到這兒,沈枝鳶從櫃子裏拿出了一塊頭巾以及一瓶藥,然後將這藥放到自己胸前前襟處。
這藥可以有效地偽裝她的樣貌,也就是說,她沈枝鳶其實並不想讓別人認出她。
也對,她當年走得這麼決絕,要是突然活過來,一來是怕這四人瘋魔,二來是怕暗龍堂會用她來繼續打那四人的主意。
沈枝鳶當時醒來時,就朝李思打聽過這些個人。
薑肆是近幾年才出來的,因為前些年消失的原因讓江湖人都以為他死了,出來後,他以武力震懾一方,將來殺他的人通通殺了,就當眾人還以為他是那個喊打喊殺的大魔頭時,就聽說他洗心革麵了?
震驚!
但此話又確確實實是他嘴裏說出來的:“不好意思,不動刀不見血,隻殺該殺之人。”
再說說墨梓胥,回去之後極速成長,在武林爭奪中奪得桂冠,成為新一任的武林盟主,也成為無數女孩心中的英雄。
夜斯年倒是消息不多,應當是又隱匿去了深山老林,無人發現他的蹤跡。
司諭更不用說了,朝中聲望大漲,還有著一位已死去的亡妻。
“亡妻。”
沈枝鳶癡癡地念了念這幾個字,隨後撇了撇嘴。
他才死了。
睡前,她又下意識地喚了幾遍係統,但與以往一樣,並沒有人回答她。
翌日,清晨。
二人將行李搬上了驢車,翻身坐上,沈枝鳶下意識地躺在稻草堆上,嘴巴叼著一根狗尾巴草,頭上罩著一塊頭巾,將自己遮掩的嚴嚴實實。
李思一邊趕著驢車,一邊奇怪於沈枝鳶的操作,問道:“枝枝,你給自己包的這麼嚴實是幹嘛?”
沈枝鳶立馬糾正道:“李大哥,你不能叫我枝枝,要叫我沈妹!你叫我這個名字萬一被其他人聽到了就不好了。”
李思撓撓腦袋,應答道:“知道了知道了,那你幹嘛給自己包這麼嚴實?”
沈枝鳶知道他是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也不去計較,幹脆解釋道:“那是因為太陽曬莫。”
“我好歹也是個小姑娘,被曬黑了肯定就不好看了。”
“雖然我每天打打殺殺,但我也是愛美的。”
那布幾乎遮住了小姑娘的全部,除了那雙漂亮的金色眼睛。
她這麼解釋,李思點了點頭。
驢車不如馬車快,馬車一日的時間硬生生被拖延成了一天半。
到達鹿河鎮附近時,已經是夕陽西下了,大概是告示的緣故,此處站滿了不少的人,攤販們的臉上都笑開了花。
沈枝鳶掃了一眼四周的環境,在確認並無危險後,便從位置上跳下,拍了拍手,將驢車交給了小二,隨後與李思走進了店內。
劍宗已有十年沒有招弟子,此番陣仗極大,不少江湖上的知名人物紛紛提劍來參加選拔。
從沈枝鳶和李思踏入的第一步起,四周便有不少人開始打量並分析二人。
“這二人應當以那女子為中心,粗粗估量,看不出實力的強勁,不過她包裹的嚴實,應當是一位強勁的對手。”一位摸著長鞭的女人輕聲朝同夥說,“旁邊那個應當是她的隨從小廝。”
“那女子的金色眼眸倒是值得讓人留意,可以試著結交一番。”又有一人說道。
與此同時,沈枝鳶也在坐下的那一刻觀察起了四周所有人,鹿河鎮的客棧爆滿,也就這客棧有些空位,起初她是覺得運氣好,此番一看,倒是覺得非同一般。
不住店的原因怕是被這裏麵住著的人給弄死吧?
左上角毒蠍,以毒蠍尾鞭作為武器,鞭上有毒,若是被打到,不死也要重殘。
再比如她們隔壁坐著的便是玉書先生,也是一位製毒的好手…..
剛想再次觀察,麵前就突如其來坐下一位人,拱手問:“敢問這位姑娘怎麼稱呼?”
眾人的目光再次望過來,極具凝視的炙熱感刺得李思有些不自在。
沈枝鳶一個個看了過去,隨後麵目冷淡地說了句:“夜婆。”
此話一說,周圍人一陣唏噓,似乎在隱隱約約之間還有兵器出鞘的聲音。
嚴肅了幾許。
夜婆這個名字在江湖上是極具有地位的,暗器玩得好,輕功也好,所以自始至終都沒有人知道夜婆的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