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今天誰敢走(1 / 1)

“和尚。”墨梓胥趕下山時,已經是深夜時間了。

那和尚穿著一件白袍子,身上披了件披肩,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聲音有些無奈——

“墨小友,我說了……”

話還未說完,就見墨梓胥忽然朝他拱手彎腰,說道:“我知道,但今天晚上我必要進去。”

“何必呢。”他似乎是懂了,認真地勸道,“墨小友,你隻需要明天早上來,也來得及。”

“如果二者有緣,是與不是,那就沒有這麼重要了。”

墨梓胥依舊弓著腰,沒有作出姿勢的任何改變。

“墨小友可真是固執啊。”

和尚挑了挑眉,歎了口氣,最後側身讓墨梓胥進去。

但就在他剛想開口提醒的時候,那原本還在廟外的男子一瞬間跑進了寺內,隻留給他了個背影。

和尚背過手,在身後不遠不近的跟著,聲音明亮:“墨小友,這東西講究的還是個緣分,依小僧看,你們這緣分應當是還沒到。”

“那鈴聲是怎麼回事?”墨梓胥看著滿樹的紅繩,此刻黑漆漆的,他竟然分不清哪一根是她寫的。

他有些急促,眼神在這些紅繩中來來回回尋找。

和尚就那麼看著,在他一根一根解下紅繩尋找時,終於說道:“你也知道,紅繩若是解下,便沒用了。”

墨梓胥手上動作一頓,回頭看他:“你不是說。”

“我給過你機會的,可墨小友不珍惜。”

“你若是問我那鈴聲的事情,其實我不說你都應該明白,心裏和明鏡一樣,何必向我求證呢?”

“因為你清楚。”他說。

“可我如若否認了,你不也還是會懷疑嗎?”和尚歎了口氣,轉過身往屋內走去,他並未回頭,聲音有些過度的輕飄飄。

“有懷疑,便去做吧,這是小僧最後的忠告了。”

墨梓胥都懂,他此刻手上的動作也沒停,一個勁兒的看著曾經綁著的紅繩。

到最後,他索性放棄,決定遵循自己內心的答案。

和尚一直未睡覺,大概是在觀察他,在他剛剛走出門的一刹那,和尚又說道:“記得把門順手關上。”

墨梓胥閉了閉眼,將門重重一關。

———

這一覺對於沈枝鳶來說,睡得並不算安穩,天還沒亮,她便睜開眼從床上起了身。

窗戶不知何時被打開了個口,月光透過小口滲透在桌子上,緩慢地爬滿了整塊桌案。

時間還很早,那月亮大的恐怖,將室內照得透亮,不知為何,她的內心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沈枝鳶皺皺眉上前將布蓋在自己的臉上,隨後拿起自己的小刀,將它別到自己的腰前,開門,關門,一氣嗬成。

月光射向地麵,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女孩走下階梯,心中不詳的預感愈發強烈。

她拿著燭火燈,照亮了前方的一小塊路,火燭照亮陰冷的院落,室外忽然傳來盔甲聲,腳步聲驟然響起,侍衛在一瞬間圍在了院落的周圍。

森然冰冷的盔甲恭敬路下,一男聲笑著走上大門的階梯,高大清雋,陰影遮住了半張俊美冷漠的的側臉,他抬起頭,帶著笑意的眼神落在了女孩的身上。

沈枝鳶手上的動作一頓,大概是猜到了什麼,那火燭燈掉落在地上,石板地上發出了聲音。

火星子彌漫上天空。

沈枝鳶不懼地看他。

“夜婆。”他笑著問,“你大半夜的是想去哪裏。”

“出來散散心。”沈枝鳶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司諭拿起自己的扇子:“散心?現在可很晚了。”

“很晚就不能散心嗎?”沈枝鳶彎下身子,將地上的燈籠拿在手上,女孩撣了撣衣裙,裝作不走路的樣子,轉過身就要踏上台階。

司諭笑道:“夜婆是想離開劍宗吧?”

被直接戳穿,沈枝鳶饒有興趣地轉過身,用那雙金色的眸子看向他。

她直接承認:“你有法子?”

他道:“當然沒有。”

“我今日的架勢難道你看不出來一點嗎?”

“本王是來阻你的。”

他坦坦蕩蕩地說,麵上沒有絲毫的不懼,甚至還上前走了一步。

沈枝鳶又道:“若我要走,你怎麼攔我?你怎麼阻我?”

此話剛說完,院落外忽然傳來一道冷漠的聲音。

劍出鞘的聲音格外的明顯,沈枝鳶連帶著心都顫了顫。

他沙啞:“我看誰今天敢走。”

誰今天敢走。

沈枝鳶的心莫名冷了一半,她看向司諭的笑容,見他笑著,心裏更加恨了。

若不是他,她早就逃出這個是非之地了。

——

先更一章,今天準備新f4了。晚點看看能不能發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