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俗話說,一日之計在於晨。
這個道理,不僅適用於讀書人。
道門的修行,也尤其注重晨間早課的練習。
畢竟,道士煉氣,又怎麼可能忽視晨間那一縷,伴著朝陽東升而來的,純陽紫氣的妙用呢?
第二天一早,陸白一如往昔,早早的就從床上爬了起來。
來到院中,開始打起了一套茅山五禽戲,也即是茅山煉氣法門裏的,“動功”。
許多人都以為五禽戲是東漢末年華佗所創,不過隻是一套強身健體的法門而已。
卻不知這五禽戲,其實乃是茅山正宗,道門嫡傳的至高妙法!
關於茅山立派祖師,民間有西漢初年的三茅真君、與南北朝時的陶弘景等好些種說法。
但不論哪一種論調,陶弘景乃是茅山祖師之一,卻也是毫無爭議的事實。
而流傳後世的“五禽戲”,則正是由弘景真人所創,由茅山道脈,遍傳天下!
沐浴在朝陽之中,一套茅山五禽戲打完,陸白的額頭鼻尖,都已微微見汗。
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靈力稍有增長,陸白心中歡喜,於吐出一口濁氣過後,這才準備收拾收拾,開始洗漱。
也在這個時候,九叔和四目道長兩人,全都起床出了屋子。
瞧見陸白一副才剛練功結束的樣子,九叔麵上,是習以為常的平靜,而四目道長這裏,則就有些驚訝了。
又因為陸白才剛剛收功,身上靈力,仍有些許激蕩,被四目道長稍稍瞧出了些許端倪。
察覺到陸白這般年紀,竟已有了如此修為,四目道長的眼裏,就更加多了不少的驚歎。
“鍾師兄當真是收了個好徒弟啊!”
望著陸白提了水桶,準備去井邊打水的背影,四目道長忍不住就從口中發出了一聲感歎。
他搖著頭道,“陸白這樣的年紀,正是貪玩貪睡的時候,他竟然能夠沉下心來,刻苦修行,當真是殊為不易。”
“相比之下,我那個徒弟嘉樂,著實是有些不夠看了。”
九叔聞言,扭頭瞥了四目道長一眼,罵道,“你就知足吧。”
“嘉樂那孩子我也見過,雖然有些淘氣,可終究也算聽話,願意在修行上花些功夫,他這樣的,隨著年紀漸長,必定能有些作為,將來承襲你這一身的衣缽,也不是沒有希望。”
“可你瞧瞧我那兩個弟子?”
說起秋生和文才兩人,九叔一時間有些氣苦。
他搖著頭道,“秋生的天分雖好,可他的心思,從來就不在道法修行上,人家往後,可是有一家布莊,一家脂粉店等著繼承呢。”
“至於文才……”九叔輕歎一聲,說話的語氣,不免帶上了幾分悵然。楽彣説蛧
“對這小子,我已是徹底失了念想,就盼著他能一生順遂平安,靠著我這義莊,能有口飯吃就行。”
聽出了九叔話裏暗藏的憂愁,四目道長連忙勸道,“師兄,你也不要灰心。”
“等秋生和文才年歲大些,懂了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對於四目道長的如此安慰,九叔撇撇嘴,本想說些什麼。
可等到最後,從他口中說出的,也就隻有一聲苦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