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自忠也很無奈。
誰叫你們?
搜刮得太狠了呢?
“麟哥兒,訓練過的一千八百餘匹戰馬,駑馬,都弄走了。”
“這些小馬駒子和一些母馬,上了岸,不咋聽招呼呀!”
這可咋辦?
沈麟心中,總有些不好的預感。
他果斷地道。
“不管了,耕牛,羊群溫順,全趕走。”
“不是有幾十輛馬車麼?”
“車船一起來,立刻運送糧草。”
“越快越好。”
梁自忠急忙問道:“是不是有啥變故?”
紅娘子撇撇嘴道:“水軍的狼崽子,正在北岸打追兵呢!”
“麟哥兒擔心,他們會見財起意。”
三叔沈忠和及其讚同。
“那是肯定的,人家怎麼可能白忙活?”
“銀兩已經弄走了,先裝麥子!”
這下好了,幾百人一起動手。
沈麟都挽起袖子,扛著糧袋往船上跑。
好不容易弄過江來的東西。
豈能便宜別人?
半個時辰後,三、四千擔糧食被裝走。
恰在這時,水軍的艨艟大船也出現在江麵上。
“莊”字旗迎風飄揚。
徑直朝著瀘水灣撲來。
好在,沈麟已經做了準備。
滯留河岸的物資、牲畜都搬離三百步外。
至少,水軍的床弩,威脅不到大家。
二百銀甲精騎沿江列陣,氣勢井然。
沈麟有信心。
就算所有水軍上岸,也未必是家丁騎兵的對手。
不過是協防安定縣的水軍千戶部。
能有多少兵?
他們的戰船也不過五艘。
剩下的十來艘大船,都是滿載物資的貨船。
打遼人,看著容易。
那不過是趁著人家不防備,順風順水突襲。
現在可不同了。
你戰船發揮不了優勢。
上岸的水軍,能幹得過嚴陣以待的騎兵?
“好你個吳七,居然敢跟遼人私下交易?”
樓船甲板上,走出一位黑甲漢子,白臉無須。
這家夥身壯體高,嗓門也大。
吳七策馬前走幾步,大聲喝罵道。
“姥姥,小莊,你個王八蛋。”
“不要血口噴人!”
“你他麼的能打遼人,老子就不能過江搶劫去?”
這是早就商量好的說辭。
走私什麼的。
咱們堅決不承認。
不管對方來意如何,那能遞上把柄呢?
反正你沒有人贓俱獲,怕個屁。
那艘旗艦上,伸出搭板。
莊名揚膽子也不小。
居然一個人大大咧咧地跑下來。
“去你娘的!”
“白長一身肥肉。”
“吳七,你的膽子都塞腚眼裏去了?”
“他麼的,玩笑都開不起!”
“咋的?弄到幾百匹戰馬了不起啊?打算跟哥練練?”
人家既然一個人跑來。
那就是沒有翻臉的打算了。
更何況,莊名揚也沒有翻臉的證據和機會。
吳七大大咧咧地跳下馬。
走過去舉拳就打。
“七爺弄死你!”
“老子忙活一夜,死傷幾十個家丁。”
“才他麼幹掉一個馬場,弄到千把匹馬兒。”
“你倒好,一個偷襲,便宜全讓你個小王八蛋得了。”
莊名揚挺起胸膛,生生挨了一拳。
後退幾步,卻麵不改色。
“你可拉倒吧?”
“老子哪算撿便宜了?”
“遼人就在北岸,你跑個球呀?現成的便宜,你咋不要呢?”
吳七翻翻白眼。
七爺要是有五艘樓船大艦,上千人馬。
加上麟哥兒的豪華裝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