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麟對王瑞光的印象還不錯。
他崇尚無為而治,不管事,也就不多事。
個人品行麼?
如今的大周文官。
如老王這般不巧立名目,肆意撈錢的,已經算難得了。
“縣令大人,我明白的!”
“這件事,我們有生還者。”
“沈某已經確定,是水軍假扮賊人幹的。”
按照慣例,這種殺人劫掠的案件,安定縣肯定要插手的。㊣ωWW.メ伍2⓪メS.С○м҈
發生在自己的地盤兒上,總不能移交到澶州去吧?
不過,這三位安定掌權者,卻興不起一絲一毫的插手興趣。
燙手山芋啊。
既然運送的是軍資,又沒死幾個平民。
燒了一大片蘆葦蕩,確實有些可惜。
但是,安定縣沒啥損失啊!
呃?周邊幾個編製葦席的村子有人鬧?
可以忽視。
於是,王瑞光就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了。
“那就這樣。”
“此案定性為遼軍偷襲。”
“你等無異議吧?”
縣丞周元搖搖頭,他早就想通了。
貨物已經找回。
吳七手下的船工、護衛頭領加起來死了七個。
這口惡氣還得忍。
現在,總不能真的跟莊家翻臉吧?
莊家的基業在澶州。
莊名揚來安定也隻是協防。
人家屁股一拍就可以走,你能奈何他?
反而,安定縣卻不敢得罪水軍。
江防出不得半點岔子,
那才是關係到幾十萬人的生死大事。
水軍要是搞搞鬼,故意放過幾艘遼人船隻。
那安定的局麵,就更加危險了。
周元拍拍吳七的肩膀,又對沈麟點點頭。
“你們呐,都還年輕。”
“來日方長嘛,有些事,何必急於一時?”
縣尉沈忠信連忙點頭附和。
“對對對,麟哥兒,你現在也是澶州軍屬下。”
“徹底得罪莊子才,對你很不利呀!”
沈麟當然不知道,這次劫掠案子。
自家這個便宜二伯,才是幕後發起人。
不過,沈忠信現在已經很後悔了。
他以上萬畝良田換了三萬斤十煉鐵。
沈麟這兩天就會交付。
打造一萬把製式樸刀,還是沒問題的。
人心啊,總是得隴望蜀。
沈忠信對澶州定的三千把重刀,仍然心向往之。
如果莊名揚得手了。
融掉這些二十煉重刀,他還能分到一半。
可惜,雞飛蛋打了。
沈麟吃一塹長一智。
如今,市場上的高品位鐵礦石,幾乎買不到了。
傻子才會再把這批重刀交出去呢。
留著自己用不好麼?
什麼?
你說張峰奇總督,已經全款結算了?
三萬兩銀子算個屁呀?
換成他沈忠信,咱賠你五萬兩成不?
就這樣,還大大賺了呢。
二十煉鐵,你現在出到一兩銀子一斤。
看能不能買到?
沈麟死死盯著沈忠信,看得老家夥心裏發毛。
“二伯,這事兒,你沒參與吧?”
沈忠信打死也不能承認啊。
反正,莊名揚也是啞巴吃黃連。
他肯定,不會把密謀之事說出去。
恐怕,那家夥正在發愁。
怎麼應對他老爹的雷霆大怒呢。
沈忠信賭咒發誓地道。
“麟哥兒,老夫好歹是你二伯。”
“一家人,吵吵鬧鬧正常。”
“老夫還不至於走到這一步?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