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名揚正在旗艦指揮艙裏,品著著西域美酒呢。
兩個自安定帶回來的嬌小美妾。
一個偎依在他的懷裏,剝開一枚枚葵花籽。
用檀口叼著喂他。
另一個卻半伏在莊名揚的背上,幫這小子做著香豔至極的按摩。
帶兵出征,都忘不了享樂,整個澶州軍近十萬人,也就莊大公子這個奇葩了。
銅鑼示警,莊名揚一躍而起。
他赤足跑到舷窗跟前一看。
頓時興奮得手舞足蹈。
看來,小爺的運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好。
今兒一出來,就把兔子逮住了。
“莊二,傳令各艦船,準備應戰。”
“莊四,你死哪兒去了?”
“快進來,幫本將著甲!”
“遵命!”
侍妾們慌忙避開,躲在角落裏心驚膽戰。
親近家丁立刻忙活起來。
少頃,懶懶散散的莊大公子搖身一變。
成了一位威風凜凜的銀甲將軍。
他臨出艙門時,還不忘回頭眨眨眼。
“綠珠、紅蔻,你倆別怕哈!”
“安心等著吧!”
“等本將軍旗開得勝!”
莊名揚攝於老爹的威勢,隱忍不發好長時間了,終於等到這個好機會。
聽說三岔灣那次意外,好幾個跳水逃生的家夥。
如今都在這支烏篷船隊裏,今兒,可是在寬闊的黃龍江中。
看爾等往哪裏逃?
這家夥意氣風發地吼道。
“起錨,升滿帆!”
“所有投石機上重彈,迫近了打。”
這是早就商量好的戰法。
沈麟水軍有一種射程超過三百五十步的強弩。
在澶州地界的有心人眼裏,已經不是秘密了。
遠距離火油彈較量。
誰都幹不過!
太遠了,投石機根本打不著嘛!
莊名揚的艦隊為何要守株待兔?
他就是圖個順風順水,快如奔馬的速度。
他拚著戰沉幾條船的危險,也要把雙方的距離拉近。
重型石彈,大如車輪。
就那些用運輸船改造的烏篷船,隨便砸上幾枚就得沉。
不沉也沒關係!
居高臨下。
就算手捧火油彈,本將軍都得讓你們下水喂王八去!
想法很美好。
現實卻當頭一棒。
突兀的,艦隊後方傳來“嗚嗚嗚”的牛角號聲。
這是?
澶州軍的撤退命令?
莊名揚氣得肺都要炸了。
那個王八蛋搗亂呢?
他順著船舷往後一看。
隻見上遊漂下一艘千擔級哨船。
風帆鼓脹,如離弦之箭一般。
莊二滿臉的驚恐,就像見了鬼一般。
他雙手淩亂地比劃著。
“公子……呃……少將軍……”
“那……那是總督的帥旗……”
“老……老爺怎麼來了?”
莊名揚仿佛挨了個一悶棍,有點頭暈目弦。
爹呀!
咱褲子都脫了,你卻兒子我撤退?
好好的澶州總督府,您呆著不好呢?
跑黃龍江來添什麼亂呀?
那艘快船飛快的追了上來。
氣急敗壞地莊子才,拎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寶劍,站在船頭上。
“逆子,還不停船?”
“你要氣死老夫麼?”
“眾水軍聽令,降帆,停泊!”
“違令者,殺無赦!”
沒有人敢違抗莊子才的命令。
少將軍在他老爹麵前,屁都不是。
剛剛升起的滿帆,嘩啦啦降下來了。
拉起的鐵錨,又噗通掉進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