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愛麗看著走近的男人，微微恍惚幾秒，很快回過神。
兩個人的舞步像是天生契合，每一個節奏剛好都能卡上，每一個動作都是對應的，就好像是天生的舞伴。
“你跳舞挺厲害。”戈愛麗道。
東尼似是也意外：“你也不差。”
戈愛麗看著麵前的人，和她記憶中的那個身影，仿佛在一點點重合。
她還是忍不住了。
戈愛麗停下動作，主動對他伸出一隻手。
“你跟我來一個地方，可以嗎？”
東尼微微一頓，就很痛快地握住那隻柔軟的手。
“當然沒問題。”
戈愛麗拉著男人到海邊。
夜晚的風很涼，東尼也是個很有眼力見的人，解開自己的外套就要往戈愛麗身上披，被女人伸手拒絕了。
“我不冷，謝謝你跟我過來，我想跟你說一些事。”戈愛麗道。
東尼隻是怔愣幾秒，確定自己沒露出破綻，便耐心道：“好，你說。”
戈愛麗看著他，眼裏帶著悲傷和懷念。
“你總讓我想起我曾經的丈夫。
當然，你可能會覺得我有點無厘頭，其實你和我的丈夫長得一點都不像，性格也不一樣，可我就是覺得你很像他。”
東尼沉默幾秒，隨即淡笑：“難怪你第一次看我的眼神有點奇怪，原來是因為我像你丈夫。
你丈夫現在，人在哪裏？”
“他死了。”戈愛麗道：“是在海上，他為了救我，在快沉的輪船裏一個個打開房間，耽誤了自己被救的時間。
他在我麵前，跟著輪船一起沉入海底。”
東尼聽了，頗為驚訝。
“抱歉，無意冒犯，你和你的丈夫，應該很相愛吧，我不該提這個。”
戈薇搖頭：“不，我們並不相愛，我和他生來就在對立麵，我從來沒喜歡過他，隻是打算和他好好過日子而已。
直到他死，我才知道，原來我很早之前就喜歡上他，他與我而言，根本就不是隻想過日子的人。”
女人的淚水，一點點滑落，東尼拿出手帕，溫柔道。
“擦擦吧。”
他心裏說不上什麼感覺。
本來他們剛認識，這女人就坦白過去，他應該不會有心思和想法聽這些。
但他聽完了，甚至，一向心冷的他，心裏還泛起了一絲漣漪，不想看她繼續哭下去。
東尼覺得自己是瘋了。
這次戈愛麗接過了他遞來的東西，把臉上的眼淚全擦幹，認真地跟麵前的男人道謝。
“謝謝你今晚陪我，包括陪我跳舞，我丈夫以前跳舞也很厲害，他是唯一能和我在舞蹈上並肩的男人。
不過後來，我和他結婚後，我對他避之不及，再也沒跟他跳過。
謝謝你，那一秒，就讓我把你當成是他好了。”
東尼聽著揪心：“沒事，你開心就行。”
難怪，他隻是陪她跳個舞而已，就讓她對自己敞開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