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吉小濤也在圈子裏浸淫這些年了,但看到那些惡意的言論依然會有點難受,還是不夠淡定。剛開始的時候還切了小號,也去底下跟了一條:原野做了什麼壞事兒?你看見了?如果他也要遭報應的話,可能是上麵瞎了吧。
發完之後想想又覺得自己閑的,跟這些閉著眼的黑子能掰扯出什麼。
原野對這些看得倒是都很淡,風言風語如果每一句都去在意,那整個後半生可能都是壓抑的。何必呢?
“你腳有沒有事兒?”馮雷子看見原野第一句話就是問這個。
“你看呢?”原野坐在椅子上抬了下自己崴過的那隻腳,“健步如飛。”
“恢複還挺快。”馮雷子說了他一句。
原野隻是笑了笑,沒再說這個,轉頭去說正事兒了。
其實原野都是裝的,頭兩天崴就隻是脹,會有點熱和麻,到了第三天第四天才真正開始疼,不能吃勁兒。但是原野很受不了自己瘸著腿,也是怕方紹一太擔心,就裝成個沒事人。
方紹一還能不知道他是裝的?走路的時候額頭上都有一小層薄薄的汗。
所以方紹一晚上打電話過來的時候跟他說:“腳晚上抬高,泡腳,熱敷,別偷懶。”
“哎我都好差不多了,”原野聲音還挺輕鬆的,和他說,“沒什麼感覺了,你好好拍戲,不用老想著我。”
方紹一在電話裏沉默了差不多十幾秒,原野聲調上揚著:“嗯?”
再開口的時候方紹一先舒了口氣,之後說話的聲音裏帶了點妥協,也有些認真,說了句讓原野神經都哆嗦了一下的話:“如果是以前的話……我可能就不戳穿你在假裝的事了。”
這一句話讓原野很久都沒能回應,後來沒說話先笑了。
方紹一聲音是很輕的,透著電話,就在原野耳邊,問他:“笑什麼?”
原野胳膊搭在額頭上,聲音壓低,說了句很誠實的話:“我現在腳疼,疼到我睡不著覺。”
說就說了,說出來也沒什麼。
方紹一低低地應了一聲“嗯”,之後說:“我知道。”
原野拿著手機的那隻手,手指在手機側沿上刮了刮,聽見方紹一說:“你以為我會看不出來你疼?”
原野閉上眼睛,突然覺得此時此刻特別舒服,好像說出來之後疼痛感都下降了不少。
“你變得有點多。”原野閉眼笑著,和電話對麵的方紹一說,“我偶爾還感覺不太適應。”
方紹一也笑了聲,問他:“那我還像原來那樣?”
“不了吧,”原野說,“我很喜歡。”
方紹一後來和他說:“如果是以前我甚至可以現在請假飛回去,讓後麵戲先拍,我空幾天。之後你裝不疼,我裝窮擔心,這都可以。”
他的話讓原野聽著都淡淡地掛上了笑,方紹一繼續說:“可是總得有點不一樣,才算對得起這三年,是不是?”
原野應道:“是。”
方紹一說:“你在我這裏裝什麼我一眼就看得到,這個話我以前也和你說過。所以你想讓我不擔心,你想讓我不要多想,那你就要說。”
他的語速很慢,在這樣的夜晚讓人聽來心頭妥帖而舒適:“你說你疼,我就放心了。你說你好了你沒什麼,我從早到晚心都懸著。”
這個時候他說的每一個字原野都聽進心裏去了,幾乎是立刻就笑著說了句:“誰不疼誰兒子,我他媽疼得想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