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所有的警衛應當都已經解決了,仍是不敢開燈。
透過微微光,可以看見,頭上有巨大的鐵吊鉤,在風吹之下,輕輕擺動,發出了咿呀之聲。
除了大門邊上的千噸鋼材堆疊得整整齊齊外,倉庫內還有大大小小的木箱也是堆放得極高,在這裏麵形成了一個迷宮一般。
遠端有燭光?
忙把手電關掉。
眾人不由得心口一驚,這是一個二進的倉庫,在內庫的門口居然左右各紮著一個大紙人。
這內庫應當就是臨時停屍,放置三口棺材的地方。
大紙人在風中搖曳著,仿佛在說,‘來哦,來哦,快進來哦……’
隱隱看見內庫門上則貼著四張白紙,寫著四個白底黑字:
“音容宛在”
裏麵燭火燈影晃晃動動,不甚明亮。
風聲呼呼,怎麼好像有隱約哭聲從裏麵輕輕傳來?
“嗚嗚~~~~嗚嗚~~~~嗚嗚嗚……”
武超運輕聲說道:“難道裏麵有人嗎?”
“不知道,小心點為好。”嚴翼也是輕聲回答。
不對!情報說這隻是臨時停靈,這三具屍體在這邊根本也沒有親朋友好友、
不過,如果真的如情報所說,棺材裏麵裝的是黃金寶物,怎麼這庫房如此安靜,連安排一個在裏麵看守的都沒有。
金嘯月真的心這麼大嗎?
金嘯月,本就是上海灘裏的大亨,現為滬江警備區中將司令,這三具棺材裏麵的屍體據說是他的好友,不過應當隻是他用來偷運黃金文物的借口罷了。
趙德華這隻隊伍的一般指揮都由武超運來,他輕聲說道:“你們兩個,在大門口守著,盯著門外點。”
“好的,武哥。”兩人輕聲回答,透過門縫看著外麵。
其他人則輕移慢挪地往裏麵走。
嚴翼所帶的這些人本就是刀口上舔血討生活的人,膽大的很。而且還有這麼多人,即使倉庫漆黑,內庫幽火,前方有三具棺材在等著他們,也並不太懼怕。
隻是越靠近內庫,感覺越來越冷,兩個巨大的大紅臉頰紙人好像也揮舞得更歡,而哭聲!
也越來越響亮,越來越悲怯。
“嗚~~~~嗚~嗚~~~~嗚……”
這是要哭到腸斷魂飛嗎?一刻不停,大半夜的。
靠近了內庫門,剩下的八個人各分兩邊,站在了大紙人的腳下。
“誰在摸我的臉?”
嚴翼感覺臉上涼絲絲的,原來是大紙人揮舞的紙袖揚到了。
“嗚~~~~嗚~嗚~~~~嗚……”
哭聲實在太傷人了,還帶著沙啞。
嚴翼慢慢探出頭,用一隻眼往內庫探看。
一間約四十平方的房間裏,隻見三口黑色的棺木停放在大廳中央,棺木前麵,還點著三根不太亮的焟燭和快要燒盡的香。
後麵看不太清楚,有招魂幡,有朱紅色案台,案台上有香爐,似乎有尊神像。
可無論嚴翼的眼珠子怎麼轉,也找不到哭聲的來源?
沒有人!
可誰在哭?
武超運性子急,架槍打開手電轉身衝進了。
見武超運衝了進去,嚴翼自然也要往裏麵衝了。
所有人也都衝了進去。
手電筒四處照射,四麵牆壁上竟然寫滿了奇奇怪怪、如飛龍走蛇行龜的紅色符文。
中間的三個黑色玄棺,放置在鐵架上,從外麵看好像是並列的,進了裏麵卻發現原來是圍著房間的正中,擺成了一個銳角的扇形。
正中,則是插著一根招魂幡,幡上也畫著紅色符印,寫滿異樣乖張。
‘剛才明明不在那裏?’
‘是在案桌旁的,怎麼我們一進來就跑到了正中間?’
‘案桌旁邊的那根呢?’
‘嘶……不見了!?’
隻有嚴翼知道這招魂嶓的詭異變化。
嚴翼拿手電轉向那神像,好像是一個城隍的塑像,隻是上海的城隍是紅臉的,這裏卻是個白臉的,在燈柱下,更顯得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