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把裝有三個燈泡的紙盒再塞進裝著工具的大紙盒中,嚴翼緊抱著,提起燈籠,慢慢地轉過工具架,退出了這間庫房。
破碎的鏡子中,每一個小玻璃中都映射出了一個長發的女人!
隨著嚴翼把門關上,鐵製的工具架居然被關門帶的勁風吹得有些搖晃要倒?
而破碎的鏡子中,每一個小玻璃中都映射出了一條死魚。
洗手盆的正中間,一條小魚不知已死了多久,都成了紅皮魚幹了。
嚴翼看到,院中的羅什小尼姑依然蹲坐在牆角,呆呆地看著高聳的黑色燈塔塔尖。
不過,這一次小尼姑知道嚴翼出來了,轉過頭來看著他。
嚴翼覺得自己抱著這麼一堆工具,特別是三個易碎的燈泡,行動很不方便。
便走向了小尼姑:“羅什小師太,這些工具和燈泡先放在這兒。”
小尼姑點了點頭,示意嚴翼放在身邊。
“謝謝!我還得繼續找手電筒電池!”嚴翼轉身就要去宿舍平房的最後一間房,希望在那兒能找到可用的電池。
羅什卻一把抓住了嚴翼的衣角。
嚴翼回頭看了看羅什,說道:“沒事的,這一邊的鬼,我已經解決了。”
羅什卻指了指嚴翼的手,手上滿是鮮血。
“真的不要緊!我皮厚”嚴翼想緩解一下氣氛。
羅什將兩個紙盒的蓋子撕了下來,鋪了一張在地上,自己坐下,另外鋪了一張,示意嚴翼坐著。
雨已經停了有一會兒了,而且這處牆角地勢較高,相對比較幹燥一些。
嚴翼坐下,羅什看似柔弱,卻力道很足,她把自己的僧袍撕下了一角,耐心地要幫嚴翼將手上傷口包紮上。
羅什小心包紮著,還先借著微光將嚴翼手上的玻璃渣挑了出來,開口了:“我~~~~~能說個故事嗎?”
嚴翼看著這個小尼姑,雖然時間十分緊迫,但按這個速度應當完全來得及,嚴翼還是很樂意傾聽她的傾訴,點了點頭。
“我想先問~~~~~你,一個問題嗎?”小尼姑還是怯生生地問道。
“可以,當然。”嚴翼答道。
“觀音菩薩是男人還是女人……”小尼姑問得真切,卻還未完:
“是好人還是壞人!?”
“嘶!”嚴翼的手上被小尼姑輕挑的玻璃紮了一下神經,不由得發出了聲。
觀音菩薩是男人還是女人?
人們一提起觀音菩薩,眼前立刻浮現出的是,一位左手托白玉淨瓶,右手拿翠綠柳枝、足踏蓮台,端莊慈祥、神姿雅韻的“女性”神仙。
在佛教最初傳到中原時,觀音菩薩其實就是男兒身,和在古印度是一樣的。在他的唇上,有一撇具有標誌男性的小胡子,而且不管是站姿,還是坐姿,都是明顯的男兒身相,以雄健示人。
從唐代起,特別是武則天時代,觀音完成了性別的轉變,從一個威猛的形象,逐漸變成了一位慈悲祥和、修眉善目、麵帶母性微笑與光輝的菩薩。
而這一形像也一直固定化在普羅大眾的心目中,母性形像能給予以人們依賴感、信任感。人們也完全忘記了觀音菩薩曾經是個男兒身相的“男性”神仙。
觀音菩薩是男人還是女人或許還有爭議,是好人還是壞人?這還需要爭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