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塚,平樂觀中。
那月下高台上身影,手拿一杯,正舉杯邀月也邀自己。
嚴翼再傾盡一杯入喉!
下闕如這酒入愁腸一般,一道念出:
“流光轉,
眼角亂,
望蒼穹。
玉盤依舊,
人卻不是當年童。
長空月輪一韻,
大地唯吾獨行,
笑飲三千鍾。
多少古今事,
袖底晚來風......”
眾詩人,感覺有輕風拂麵。
這詞寫得雖然遠不如蘇學士的《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可也算得是一佳作了。
“嚴!你!太厲害了!”勞拉情不自禁過來,親了嚴翼臉龐一口。
周瑾也不示弱,也親了嚴翼臉龐一口。
李清照醉眼看花,也喊著要來親一口,實在俏麗可愛。
阮籍看了又要哭:“還不如我的‘薄帷鑒明月,清風吹我襟。’,怎麼那番邦的兵家女子,偏不喜歡我,喜歡那少年呢?”
“好!好一句‘長空月輪一韻,大地唯吾獨行。’願能與君同行!”少年辛棄疾挑劍而起,劍尖有一杯酒,舉到嚴翼杯前。
嚴翼接過,一飲而盡。
“最好是哪一句?大家可知道?”李太白拂須笑道。
“人卻不是當年童?”
“多少古今事,袖底晚來風......”
眾人論道。
“不是,是這一句‘笑飲三千鍾’!為了這一句,我們大家!
……當浮一大白!”李白現手中為酒碗,先幹了一碗。
“對!浮一大白。”眾人皆手中有酒碗,連醉臥的清照和李賀,也都再幹了一碗。
“上酒上酒!”曹子建笑道,自那明月中似有無盡美酒如瀑般傾下。
“笑飲三千鍾!我們大家和嚴翼一起痛飲三千鍾!”
所有的詩人,都像孩子一般,手中拿著各色酒具,不停地向嚴翼敬著酒,還有周瑾、柳教授和勞拉。
不一會兒,周瑾、柳教授和勞拉三人都已然醉了。www.x33xs.com
曹植自飲了一杯念起了《洛神賦》中的一段:
“恨人神之道殊兮,怨盛年之莫當。
抗羅袂以掩涕兮,淚流襟之浪浪。
悼良會之永絕兮,哀一逝而異鄉。
無微情以效愛兮,獻江南之明璫。
雖潛處於太陰,長寄心於君王。
忽不悟其所舍,悵神霄而蔽光。”
洛神?潛處於太陰嗎?在太陰月亮上的,不是嫦娥?
算了,
醉了,
不想了。
嚴翼已然迷醉了。
可是眾詩人還在歡笑著,在痛飲著,在歌唱著,在吟詩著。
曹植眼中卻滿是悲傷:“平樂觀詩宴,要結束了,月亮就要閉上了!再見了,詩人。”
為什麼,曹植也會說這句話?——月亮就要閉上了!
???
嚴翼的眼前,在詩人們的身影中出現了一個人,巨大的身軀.
是符文黃紙臉!
是那一劍劈死邪門道人的銅曹操?
還是?
黃紙臉人手提著七星寶劍,劍上血流不止。
他指嚴翼喊道:“還不快動手,想要永墜黑暗嗎?”
嚴翼手上的剪刀利手成形,‘刷啦啦’作響,渴殺惡靈!
嚴翼,揮向了麵前的符文黃紙人,可是卻揮了個空。
“還不快動手!?”那惡靈一下竄入了柳教授的體內。
嚴翼已醉,這歡場中的詩人們也全都醉了,沒人知道嚴翼在幹什麼。
嚴翼一動不動,被惡靈附體的柳教授說話了:“還不快動手!再不動手這些詩人的靈魂如何解放?”
嚴翼抬頭看著明月,那高台上的人已然不見了,月亮正在漸漸消失。
“再不動手拆了這詩塚,這世界就真的不再有詩意了!快動手!”
那聲音不停地在告誡嚴翼。
謊言,謊言!全都是謊言。
即使我醉了,也知道你說的是謊言。
“快啊!你看看你的身體!?”
嚴翼看了看自己,
從腳跟,開始,
慢慢在變得黑暗。
這種黑暗,是‘井’一般的黑暗。
一點顏色,一點光亮都沒有的黑。
“快殺!月亮就要閉上了!快殺!”柳教授不停地說著。
嚴翼看見自己的手中,
怎麼變成拿著七星寶劍了,淌血的寶劍。
“快殺!!!再不殺,你就永墜黑暗了!”
……
“啊!去死吧!”
嚴翼用冷清利剪之手,一下將七星寶劍折成數段,寶石飛濺!
“如果詩人之魂我都殺,把他們從人類的曆史記憶中抹去,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