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什麼好？”張紅妍還真是就這樣蜷在嚴翼的懷裏，轉過頭去問嚴翼。
嚴翼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隨便，天南地北，電影音樂，曆史人文，這樣聊總好比過什麼聊天軟件裏麵尬聊。”
“對，我也討厭手機，討厭APP，為什麼人們不能像小時候一樣，坐在一起，好好聊天呢。”
……兩人就這樣開始了深夜聊天。
說我嚴翼和含國第一美女，兩人半夜躺在一起，喝酒純聊天，誰信啊？
為什麼嚴翼會想起1900的那句話，“睡覺記得拉窗簾。”
嚴翼連忙回頭看了看落地窗，勞拉和傑克今天怎麼沒有又再從天而降呢。該死，那件紫色的衣袍實在是……
不對！紫色衣袍無論是在樓下往上看的時候，還是剛才進來的時候！
明明衣袍隻是架在衣架上，應該是沒有模特的。
現在，怎麼會有一個有頭無臉的模樣穿在身上？
那臉……就是一顆蛋吧。
“歐巴你在看什麼？”張紅妍問道。
“沒，沒什麼？”或許真的是自己眼花吧，嚴翼想。
“歐巴，你窮過嗎？穿到連著幾天沒飯吃那種。”張紅妍說道。
“說實話，沒有。”嚴翼即使父親從小是穿養自己，但還真沒有真真正正地讓自己穿到沒飯吃。
說實話，這還得感謝祖國，改革開放，人們除非極端好吃懶作或者處於貧困地區，不然到了這個年代了，還真沒有窮到幾天沒飯吃的那種。
“所以呀，你不要嘲笑我怎麼那麼能吃。”
的確，剛才在江邊大排檔時，到後麵，嚴翼對於這個纖細美女的食量實在是大表佩服。
“含國可是發達國家，你真能穿到那樣子。”
“我是從北方分界線過來的，小時候是真窮，後來媽媽實在養不起了，就把我送到了馬戲團。”
“小妍。”嚴翼平躺在沙發上，看著頭頂美麗的吊燈。
“嗯，怎麼了？”張紅妍也一樣平躺著。
兩個人心中根本就沒有所謂的色與欲，但卻有另一種更加激烈與濃烈的，比之肉體糾纏更加纏綿的感覺在互相試探。
“我說實話吧，我特意查了你的經曆，你是漢城人，在讀大學之前，並沒有在北方呆過，更沒在馬戲團練過。”嚴翼還是決定坦誠點。
可是，張紅妍卻是一點都不驚訝的樣子，轉過頭去，看著嚴翼俊朗的側臉，說道：“如果明星的履曆可以相信，就不會有那麼多人設崩塌的了。”www.x33xs.com
嚴翼感覺到了耳邊的呼吸：“我查的並不是你公司提供的履曆。”
張紅妍又回望著天花板，歎了一口氣，“我並沒有騙你，歐巴。”
“我也覺得你應該沒有，那種空中飛人，不是演電影吊威亞，沒有練過幾年，是不可能會的。”嚴翼說道。
可越是這樣越讓嚴翼不解，這個張紅妍到底是有什麼樣的人生經曆。
“馬戲團的訓練很苦，可是苦算不得什麼，我每天都認真的訓練表演，這樣還能給家裏的媽媽和弟弟妹妹們寄點錢回去。”張紅妍自顧自地說著自己的故事。
“不是固定工資的嗎?”嚴翼問道。
“是啊，可是隻要一個笑容沒有演好就要扣錢的。
從小表演笑容，表演不好就會被扣錢的笑容，難怪臉前這位張紅妍能被評選為今年最美的含國笑容。
“我認真地演，從來沒有失誤。可是，有一天，因為我的一個動作做不好，教練一直把我吊在了空中，比這吊燈還高。”
這種自建的別墅，這一個采光客廳二三樓打通，吊燈離地麵至少有七米。
“吊到所有的師兄妹們都回去了，還把我吊在那裏，我又餓又累，整個人都迷暈過去了。”張紅妍緩緩地說著。
“不知道夜裏幾點了，教授終於上了吊索，他手中拿著瓶酒，爬上吊索每一次都像是要掉下去，我還擔心他掉下去。可然後，他灌了我大半瓶的酒，很烈很臭的酒，很烈很臭的酒。”張紅妍連說了兩遍，然後身體蜷縮起來，發著抖，“他就在那麼高的地方，在那麼可怕的地方……那時，我才九歲，我才九歲啊。我看著我的鮮血從那麼高的地方滴落，混著又烈又臭的酒啊。”
嚴翼知道張紅妍身上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連忙緊緊地擁住顫抖的她，“有我在，Igotyou。有我在，過去了，不要再想了。”
“我本來不想了，可是你的郵輪讓我再次站在了空中飛人的高台上，為什麼要這麼殘忍，讓我再想起那一天，那一年。整整一年，我在那可怕的高台，有人的時候表演著飛翔，沒人的時候成了魔鬼的玩偶。”張紅妍的淚，把嚴翼剛剛幹掉的衣服又弄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