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音耳朵紅了一瞬,看了紀奚城一眼抿著唇沒再說話。紀奚城力道不輕不重,手法嫻熟在她腿上揉捏,酸脹感頓時減輕了不少。
“紀奚城?”寧音心裏一直有個疑問,這會兒突然想起來,忍不住想問他。
紀奚城微微抬了下眸子:“嗯?”
“你之前也給別人這樣按摩過嗎?”
紀奚城搖頭,手上動作依舊沒停:“沒有,除了你沒人值得我為他特意去學習怎麼按摩,我這輩子也就這麼伺候過你一個。”
寧音眸光閃了閃,心間泛起絲絲甜意,她從前就覺得有些奇怪,明明看上去她按摩的方式也跟紀奚城差不多,可效果卻天差地別。
“你是什麼時候去學的啊?”
紀奚城想都沒想,淡淡道:“你還沒出院的時候。”
那時候,寧音經曆了兩場手術,在醫院足足住了一個月。大夫說寧音的腿可能會留下病根,當時紀奚城很激動,寧音是舞蹈專業的,他一直都知道,可是大夫說如果後續保養得當的話,也不一定一定不能再繼續跳舞,所以當時紀奚城就去找人學習了按摩。
沒等寧音說話,程雅麗從樓上的小廚房端著一盤剛烤好的小餅幹走下來:“音音快來嚐嚐我做的小餅幹,剛出爐的,他爸我都沒給呢,快來嚐嚐。”
寧音一激靈,下意識收回腿,卻被紀奚城輕輕捏住動彈不得。
從程雅麗的角度看過來,隻能看見沙發上寧音和紀奚城麵對麵坐著,看不清兩個人的動作。
“音音幹什麼呢?快過來啊。”見寧音半天沒動,程雅麗又往下走了幾個台階,眼見著就能看到紀奚城的動作了。
寧音呼吸一頓,下意識開口:“媽,您……您別動,我這就過去。”
說完,又回頭狠狠瞪了紀奚城一眼,小聲道:“快鬆手紀奚城。”
紀奚城沒動,挑眉看著她緩緩湊近,低聲在她耳邊:“媽都叫了,你叫我什麼?嗯?”
?
趁火打劫!
寧音深吸了一口氣,笑眯眯看著他,卻咬牙切齒從唇邊吐出兩個字:“老、公。”
這聲“老公”紀奚城似乎很受用,他身子往後仰了仰,拖著調子“嗯”了一聲:“乖。”
接著,慢條斯理鬆開手,輕輕搭在沙發上,欣賞寧音已經被他欺負得紅透了的臉。
寧音沒再理他,站起來往程雅麗的方向走:“這麼快就烤好了嗎,我去看看。”
“烤好了,你快去看看烤得怎麼樣,對了,待會兒你跟我一起去書房吧,你爸爸下午有幾個視頻會議,這會兒應該快結束了,你別介意。”
寧音淺笑著,輕輕搖頭:“沒關係媽,但是,書房我去合適嗎?”
程雅麗愣了一下,反應過來笑道:“一家人有什麼合適不合適的,紀奚城的書房你沒進去過?”
“進過。”
“那不就行了,怕什麼。”
兩個女人一邊說著,一邊並肩往樓上走,紀奚城揚了下眉毛,笑笑起身往外走。
晚飯過後,紀奚城被紀南州叫走,留下寧音和程雅麗在客廳邊聊天邊看電視。
“音音,今天的晚飯合不合口味,有不合口味的就跟媽說,不用客氣。”
寧音搖了搖頭:“江嫂手藝很好,而且我也不怎麼挑食的。”
江嫂是紀家的保姆,在紀家待了好些年了。
程雅麗點了點頭:“那就好。”
說著,她注意到寧音的手一直放在膝蓋上,突然想起來之前在程泱那了解到的。
程雅麗溫柔地笑著問:“音音今天陪我在廚房忙活這麼長時間,腿站疼了吧,回頭我讓老紀請他認識的骨科專家再來給你看看。”
寧音一愣:“媽,您怎麼知道……”
程雅麗笑著安慰:“你跟紀奚城那渾小子的事我也多多少少知道一點,再加上他前幾年半死不活的德行,也能拚湊出個大概。”
說著,程雅麗歎了口氣:“音音,說到底也是我們家對不住你,芷茜她,原本也是個好孩子,都怪我,因為她母親從小去世,所以在我身邊一直溺愛,可她在我身邊一直都挺乖巧的,沒想到她會對你……唉,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她抬手握上寧音的手:“三天前我就已經把芷茜送出國了,她不會再回來打擾你們的感情了。”
寧音抿了抿唇,有些感動:“媽,您別這麼說。”
程雅麗:“紀奚城一定沒跟你說過他還有個哥哥,小的時候他哥哥體弱,所以我跟老紀免不了在他哥哥身上多花著心思。但紀奚城早慧,從小心思就重,一氣之下跑去她奶奶那裏,七八年沒回來。”
“後來他哥哥去世,我跟老紀把他從酈城接回來以後他就變了個模樣,對什麼事情都不上心,也不服管教,每天混日子,後來還是紀奚城祖母去世留了遺言,他才收斂了。”
“大概兩年前,有一陣子我又發現他跟之前一樣混日子,甚至比之前更渾,有好幾次我叫程泱去找他,都發現他自己關在房間裏,一個人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