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媛沒有感受到那股窺探的目光,她騎在馬上,看著遠處瑩白的山峰,心曠神怡。
風聲吹過耳畔,她坐在馬背上,回頭朝裴謹廷笑,發絲飛揚。
裴謹廷原本肅穆的麵容,見到顧青媛看過來,立即唇角微掀,散漫地朝她揮揮手。
不知什麼時候,靖王世子和他並肩站著,看他變臉比翻書的速度還要快,嘖嘖讚歎。
冬天冷風蕭瑟,偏生靖王世子為了倜儻風流,手中搖著一把羽扇。
他嘴裏嘖嘖讚歎,“誰能想到,從前那個百花叢中遊走的裴三公子,簡直就是個妻奴。”
靖王世子說著,一個沒忍住,自己笑了出來。
裴謹廷冷淡地勾唇,眼神並未從顧青媛身上挪開,清聲道:
“感覺有點可惜……”
靖王世子眼睛亮了亮,心思微轉,裴小三這是後悔太早被套牢啊。
不過,想想當初這家夥就算去花樓裏,那些花娘也是近不得他身的。
要他說,那才是可惜。
銀子撒出去大片,鮮卻沒嚐到。
“可惜啊……有些人想做都做不得啊。”裴謹廷頓了頓,拖著悠然的腔調,丟下靖王世子,朝前頭停下來的顧青媛走去。
靖王世子:“……”
山上的筍都被裴小三奪完了。
隻是怎麼他是怎麼知道想要娶秦湘,卻被拒的事。
靖王世子拚命搖著扇子,裴小三實在可惡。
前頭裴謹廷幫著顧青媛把馬鞍正了正,叮囑了幾句讓她不要快跑,又退回到原來的地方。
靖王世子又是嘖嘖兩聲,把他得的新消息告訴裴謹廷,“你躲在這裏偷清閑,秦王可沒有。”
他也知道鎮國公被妻子結發通敵賣國,那榮昌郡主就是被人蠱惑的。
那人就是秦王一夥。
這事,好似一個膿包,麵上還沒挑破,大家族裏都在流傳這謠言。
據說秦王得消息後,府裏的茶具都摔兩套了。
靖王世子搖著扇子,看了眼裴謹廷,賣了個關子,“我這裏還有件你不知道的事。”
他得讓裴謹廷猜一猜,扳回一城。
誰知裴謹廷已經開口,“秦王要娶妃,娶明家的姑娘,是吧。”
明丞相原來想要做出兩不靠的模樣,太子也成求娶過明家姑娘,被拒了。
隻那時,外頭還流傳過明丞相想要將孫女嫁給裴謹廷的消息。
靖王世子搖扇子的手一頓,“這你也知道了?”
“嗬。你看起來忙得很嘛,不該是兩耳不聞窗外事?怎麼消息比我這遊曆花叢的人還要快?”
雖說他這幾日也在莊子上不曾挪窩,但他之前就聽到風聲,一直讓人在京中盯著呢。
靖王世子微歎,遠目望向隔壁的莊子,他眯眼看了會,“那,那邊是明家的莊子嗎?明仲秋怎麼在那?”
裴謹廷抬頭看去。
就是剛剛偷窺顧青媛的男子,這會依然站在閣樓的廊道裏。
“是明家的人?”裴謹廷眉心緊擰。
靖王世子久在花叢裏遊走,認識的花花公子可比裴謹廷多許多。
雖說看不清麵目,可那架勢一看,就是明仲秋那家夥。
這是在窺視顧家大姑娘?
他將扇子一收,下巴抬了抬,嘴裏道,“和明仲秋那家夥比鄰而居,可不是什麼好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