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廷站在那裏,等著顧青媛一步一步地朝他走來。
從前的那些滄桑苦難,似過眼煙雲,大抵都要散在風裏了。
秋山又幾重,他們的未來又將重疊在一起。
朔風卷起,他們的手緊扣在一處。
再沒有什麼,能把他們分開。
漫天的熱鬧與喧囂裏,裴瑾廷的唇角越揚越高。
喜房內,裴瑾廷慢慢挑起蓋頭,目光落在蓋頭下那張嬌美的臉上。
如同嬌豔綻放的春花。
裴瑾廷直直地看著眼前的女孩,之後哪怕是喜娘說吉祥話,撒帳,喝合衾酒,他的眼眸是寸步不離。
沒有人敢鬧裴三公子的洞房,也沒人灌裴三公子的酒。
前院喧鬧,喜房內安靜,隻有喜燭劈啪地燃著。
裴瑾廷輕輕地挽著眼前姑娘的鬢發,嗓音極輕,道了一句,“顧圓圓。今夜美極了。”
也終於又回到他的懷抱。
去年那次,他們洞房夜並未成事,反而是裴瑾廷被叫進宮,受了四十刑杖。
此時此刻,再沒去年那情形,紅燭之下,裴瑾廷低聲輕喚,“圓圓……”
顧青媛的心本沒有緊張,這會卻是被裴瑾廷喚得有些緊張起來,臉無端地紅起來。
她低低地應了一聲,“嗯?”
“圓圓……”
裴瑾廷又叫了一聲,仿佛醉了的人,聲聲地喚著。
隨著那聲聲的輕喚,裴瑾廷的手摸著她腰間的同心結,很快就將之解開。
顧青媛還未回味過來,他解結的速度那樣快,肩膀被摟主,滾入輕紗紅帳。
濕熱的呼吸,夾雜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撲在顧青媛的臉上。
大紅的衣衫漫天飛舞,龍鳳喜燭發出劈劈啪啪的聲響。
顧青媛被摟在滾燙的懷中,沉沉浮浮,最後失了念想。
好似在大海中航行一般,一場雨落下,把她淋的濕透。㊣ωWW.メ伍2⓪メS.С○м҈
直到她頭暈腦脹,分不清身在何方。
這一夜,顧青媛總覺著時間怎麼還不快點到頭?
第二天清晨,顧青媛在裴三公子的侍候下,再醒來時,已經過了拜見長輩祠堂的時間。
顧青媛先是感覺不好,本來承恩公夫人就不喜歡她,錯過時間敬茶,還不知會怎麼樣。
顧青媛迷糊了會,睜眼看向裴瑾廷,相比她還側身躺在被窩裏,裴瑾廷已經穿戴整潔,整個人神采奕奕,不知何時醒來。
他拿著剪子站在花燭前,等著花燭燒到頭,龍鳳喜燭若是燒到齊平,才算是好兆頭。
想著去年那次,沒有人剪燭,由著龍鳳燭自己滅。
這也許是他們中間會有那段波折的原因之一……
“你怎麼不叫我?我起遲了,來不及去拜見長輩他們。”
承恩公夫人雖沒有給她難堪,也沒故意甩臉色給他們看。
顧青媛依然是不想在利益上得罪對方。
可是天色亮成這樣,顯然早就錯過了請安的最好時機。
裴瑾廷手中扣著腰帶,淡淡地說道,“沒事的。他們也起得很晚……”
顧青媛知道他簡直就是胡言亂語,叫了侍女端水進來淨麵洗漱。
本來按照規矩,成婚後,顧青媛是要跟裴家的親眷門認認人的。
結果不同尋常,宮中傳了旨意出來,認親的環節改到晚間進行。
操持的人,竟然還是皇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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