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廷漫不經心地聽著,最後隻淡淡地說了一句:“這是孤的家務事。”
然後打發了那些朝臣。
隻是沒過幾天,那勸諫的大臣告了假。
自此朝臣明白,太子家事,輪不到他們指手畫腳。
太子無意選妃。誰也別起這個念頭。
就連被皇帝囚著的皇後,在聽到顧青媛有孕的消息後,那心思又活絡起來。
不斷地使人送消息給皇帝和裴瑾廷,想要從鳳儀宮出來。
不知裴瑾廷和皇帝說了什麼,沒幾日,以瘋病囚在鳳儀宮的皇後,送到皇家寺院裏去聽梵音養病了。
沒多久,又傳來皇後徹底病倒的消息。
偶然的一次,顧青媛聽到賀錚與裴瑾廷稟報。
“殿下,寺院那邊已經打點好,不會出岔子的。”
這一切,顧青媛隻做不知道。
說她涼薄也好,無情也好。
世間事,向來喜憂參半。
不能想要還要。
裴瑾廷也不想在顧青媛麵前起殺戮,順著她往前走,不緊不慢地陪著她逛街市。
不管她走到哪裏,都緊隨在她身旁。
回到宮中時,顧青媛的精神頭還很好。
她將街市上買的那些小玩意攤在小幾上細細地翻看著。
燈火下,光映在她未施脂粉的臉上,顯得肌膚雪白清透,如白玉無暇。
裴瑾廷從淨房沐浴出來後,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形。
那一瞬間,他的心怦然而動。
兩人在一處許多年,可那些心動,並未隨著時間的流逝消失掉。
反而越來越濃烈,遠勝當初。
顧青媛正看著手中的虎頭鞋,感受到灼熱的目光,偏頭去看。
輕輕眨眼:“怎麼這樣看著我?”
裴瑾廷慢條斯理地坐下,一本正經地:“很美。”
他如此的坦然,倒讓顧青媛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頓了頓,回道:“你也是。”
她放下手中的虎頭鞋,伸手抱住他:“就算有了孩子,我以後……也會多愛你一點的。”
裴瑾廷眉眼頓時帶起了淡笑,握了握顧青媛的手。
慢慢地,又不急不緩地往上,揉著圓潤的肩。
自從顧青媛有孕後,裴瑾廷已經素了許多。
比起孕前那段時日的荒唐,這樣素著有些熬人。
溫潤幹燥的手指,擦過她脖頸後的肌膚,讓顧青媛戰栗。
她抬手去摁住他的手。
裴瑾廷斜靠著,曲指叩了叩她的肩,目光幽暗,聲音有些啞。
“你剛剛說會多愛我一點的。”
話音一轉,俯在她的耳邊,輕輕地問她想不想……
顧青媛的耳根立即紅了起來。
本來,她並未想這些,被他這樣一攪,好似一片羽毛在心間撓著,撓得心裏發癢。
她側頭去親了親他的喉結,也貼著他的耳根道:“你輕點兒。”
裴瑾廷的呼吸,頓時變得灼熱。
將顧青媛抱在膝上,攬著她的肩頭,輕輕地捏著。
兩人親昵了好一會兒,裴瑾廷及時打住了。
如今顧青媛的肚子已經快要六個月了。
這是他們的第一個孩子。
宮燈下,長影相吸,偶爾又相纏,好似一幕纏綿的皮影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