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衝!”
戰鬥的指揮此刻已經完全混亂了,城市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墨軍靠著平時的訓練,組成一個個戰鬥小隊,互相掩護,他們在跟著天空中的陳景輝衝鋒。
城市火光漫天,夜色下,身著玄色動力甲的陳景輝成了最好的戰旗。
先鋒部隊中,許多人的動力甲上,陳景輝先前也銘刻了很多引而不發的劍陣,此刻劍陣激發,相當於一個防護罩一般,保護著最勇敢的戰士前進,讓他們敢於頂著火力網前進,用精準的射擊擊殺敵人。
衝!衝!衝!
墨軍勢如破竹,戰士們興奮地大喊。
之前就是打勝仗,也從未有現在這樣,在極近距離和敵人對攻的戰鬥!
陳景輝還斬首了杜少成,導致敵方沒有明境製衡陳景輝,有明境在近距離保護支援,打起來太爽了,敵人準備的地雷,做好的伏擊,完全成了擺設!
轉瞬間,墨軍部分部隊,甚至衝的太快,已經衝到了南江河跨城而過江邊。
陳景輝遊走在空中,再次出手,又擊殺了幾位氣境修行者。
他知道,戰局已定了,再過最多一個半小時,南江城就會被攻陷,而這段時間,並不夠常遇春從梅京跑到南江城。
一旦沒有軍隊,戰修的戰力是會下降的,等他從梅京那邊帶兵回來,陳景輝就有足夠的時間,將墨軍重整後撤走,大不了一起進血海裏躲,反正陳景輝已經往血海援助了大量的工業設備,援助了許多糧食製造機,可以在裏麵縮到自己到極境,再帶著血海內的明境們一起殺出來!
陳景輝浮在空中,俯瞰戰場,尋找敵人中還剩下的,對墨軍有威脅的地方。
忽地,他感到全身一冷。
一種恐怖的殺意從遠處滲來,侵入陳景輝的心脾,陳景輝明境層麵的直覺忽然福至心靈,內心中冒出了一個想法:
“我要死了,我要死在這裏了。”
恐懼的聲音化成了嗡鳴,像是有一萬個自己,在內心狂吼著:
“我要死了。”
“我要死了。”
“我要死了。”
陳景輝完全控製不住,他內心陷入絕望與恐懼,身體在戰栗,他強行頂著恐懼,往殺意的來源看去。
一個穿著藍色衣衫,耳朵上有凍瘡的小兵手握著槍,他的表情在恐懼,激動和沉靜中徘徊,他朝著陳景輝緩步走著,速度很慢,卻恰好地躲開了射向他的攻擊。
他低聲說話,發出聲音,聲音很稚嫩,但陳景輝卻在他的聲音裏聽到了另一個人的回聲,那回聲像是魔鬼在低語:
“你不會以為,我還在梅京吧?”
“我一直在南江,一直在盯著你。”
凝滯的恐懼爆發了,陳景輝終於有了解答。
殺意鎖定。
極境戰修的招牌能力之一。
“常遇春。”陳景輝吼道:“你來啊,你來殺死我啊!你他嗎的,我根本不是那什麼殿下,你殺我殺了個屁。”
他憤怒大吼。
他的動力甲一直把感知到的數據上傳到空中的工程船上,隨後再傳回到千風城,而在那邊,星彤冰指揮的戰略部隊已經開始行動了。
“我知道。”常遇春說:“全天下都當你是殿下,不過我知道你不是,雲烙風的子嗣怎麼可能和天教有勾結?但我還是要殺你。”
他像是勝券在握,根本不急著擊殺陳景輝一般。
“為什麼?”陳景輝下意識問。
“因為你殺了我三個明境,因為你占了千風城……這些都是假的。”常遇春道:“因為我要向天教證明我的忠誠,我不會走雲烙風的路,我會殺死你,殺死因為你而聚集在你身邊的雲烙風的殘黨,你應該不知道,支持你的天教,不過是把你拋出來,當做一個聚集有威脅敵人的誘餌,當做一個測試我的考卷,必須要有一位劍朝的統治者,劍朝的神靈,而他必須絕對的忠誠,不會起任何異心,那就是我了。”